周全不用想也知道司马靖有多震惊,轻轻一弯嘴角,似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一开口,声音犹如魔咒般蛊惑人心:“你放心,令尊有大恩于我,无论如何我也会让你们父子重逢。只不过……”说到这儿略微停顿了一下,吓得司马靖急忙抛开那些杂念,应道:“我能制成,三日便可!”
他知道此次他父子二人凶多吉少了,可哪怕有一丝希望,也想替父亲求一条活路,制毒,也许就是今生最后一次了。
“好!”周全很满意,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所需何种药材尽可写下来置于案上,自会有人来取。”
司马靖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他明白这座药芦已经尽在周全监视之中,自己只能任人宰割。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吩咐制毒,祈求周全能有一丝报恩之心,真的能放他们离去。
鸩毒虽然隐秘稀有,却难不倒司马靖。
三日之后,当周全再次前来,看到桌上的小玉瓶时,眼神中闪过狂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桌前,一把抓起玉瓶,看向一旁明显瘦了一圈的司马靖,见他点了点头,才放心的将其放入怀中,转身就走。
“我父亲何时归来?”司马靖急忙出声,声音里带着乞求。
周全脚步没停,只说了一句:“事成之后,便可父子团聚。”便匆匆离开。
司马靖苦笑着呆坐原处,事到如今,只能任人宰割,仅靠一点希望活着罢了。
一晃又过去五日,周全没有再来。
司马靖心急如焚,夜不能寐,整个人形容枯槁,跟之前判若两人。
第五日夜里,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整个儿药芦周边迅速形成几条小河,湍急的水流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席卷而去。
“咚咚咚,咚咚咚”!
司马靖一惊,他分明听到雨声中夹杂着一阵敲窗户的声音。声音不大,似是怕被人听到。
“何人?”司马靖壮着胆子问道。
“司马先生,我是小安!”果然窗户外面一个声音响起,是个孩子!
小安!司马靖记得他,两个月前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还在路上乞讨,腿被打折了,无人医治。眼看就要饿死之时,是司马靖父子二人将其救下,治好了腿,还给了些银两,让他谋生。
司马靖急忙打开窗户,衣服瞬间就被雨水湿透了,定睛一看,雨中站立的正是小安,浑身都在淌水,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小安,你怎么来了?”
小安一见司马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憋了很久,终于发泄了出来。可他知道情况紧急,只哭了一声,便哽咽道:“司马先生,你快跑!周全要杀了你!”
司马靖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周全会灭口,却还抱了一丝奢望,父亲能回来。如今看来,父亲……
“我父亲他……”话艰难出口。
小安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泣不成声道:“司马老先生前几日就被折磨死了!我看见他时他眼睛瞎了,舌头也没有了,浑身都是烫伤……”
空中突然一个惊雷,司马靖没有听清后面的话,此刻他脑中只剩下一句“前几日就被折磨死了!”
前几日!也就是说自己一直在替杀父仇人制毒,还一心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