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已经吓傻了,一边哭一边发抖,体若筛糠。
还是孔祥胆子大些,刚开始的惊吓过后,硬着头皮仔细看了看挂着的那个人。只见那人被一根麻绳勒住脖子悬空吊在门框上,脸色惨白。
“孔亮!”孔祥一下子认出此人,脱口喊出他的名字。
小莲一听也瞪大了双眼,颤颤巍巍跪爬到丈夫身边,不敢看挂着的那个,带着哭腔小声问孔祥:“祥哥,你可看仔细了,真是孔亮兄弟?”
孔亮在孔家村也算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为人正直善良,村里许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可以说是个大好人。
孔祥急忙上前两步伸手抱住孔亮的双腿往上抬,孔亮身体十分僵硬,头从麻绳上退了出来。没了绳子的力量,孔亮连带孔祥一起“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孔祥顾不上疼,慌忙爬起来查看孔亮的情况。
孔亮没有丝毫反应,也没有温度。孔祥壮着胆子伸手一探鼻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他,他死了!”
这下可把小莲吓坏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在地上捂着脸抽泣。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死了呢?咱们如何是好啊?”小莲边哭边说,声音都在颤抖。
“小莲,别怕,咱们报官!”孔祥紧紧抱住脸色苍白的小莲,坚定的给她安慰,好一会儿,小莲才勉强平静下来,弱弱的问道:“祥哥,官府会不会觉得这事儿是咱们做的?”
孔祥一皱眉,是啊,人是挂在他们家门口的,这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这该如何是好?
“这事儿瞒不住,咱们只能报官。”孔祥想了想说道,“不过咱们得收拾一下。”
天刚亮,孔家村异常的热闹,所有人都听说死人了,官府都来人了,百来号人都过来围观。
孔家村属于玢州府底下的长岭县,县衙到这儿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此刻孔祥家门口已经被五名衙役围住,孔亮的尸体就停在院子门口的地上,捕头蔡威正勘察现场,旁边还有个仵作。
蔡威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此人面色黝黑,双目有神,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
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蔡威问仵作:“老王,尸体如何?”
仵作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略显富态,仔细的对着地上的尸体一顿验看后,才抬头说道:“此人应当是自杀。尸体颈部只有一处勒痕,死因确实是窒息,身体各处也没有与人搏斗的痕迹。”说着又指了指门框底下放着的木凳,道:“尸体的长度加上木凳的高度,正好可以将头伸进绳索中,这一点也很吻合。”
蔡威点点头,他方才在院子里查看时也觉得是自杀,看孔祥夫妻惊惧受怕的反应也不像是假的。他跟周围邻居也打听过,孔亮与孔祥夫妻并无仇怨,甚至相处的十分好,他们没有杀人的动机。
“孔亮的家人呢?”蔡威问旁边的衙役。
衙役忙回道:“头儿,这孔亮父母多年前就病逝了,他如今是自己住。不过他有个未婚妻,就住在附近,明日本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可这……”衙役说着摇了摇头,十分惋惜。
蔡威叹了口气,他干了二十年捕快,家破人亡的事情见了不少,可这新婚前日阴阳两隔的实属不多,不免有些唏嘘。
“去把他未婚妻找来,入殓吧!”蔡威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