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一听摇了摇头,坦然道:“杨公子既已知晓当日所救便是华儿,那今日这礼还是带回去吧!”本想隐瞒实情讨论婚事,竟遇上了知情人,也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人家还会娶林秋华吗?无法议亲,礼物自是不能收的。
“林夫人且慢。”杨荣举再次深施一礼,看了看屋内的两个丫鬟,说道:“晚辈有些话不能不说,还请林夫人屏退左右。”
林夫人本不愿再多说,可看杨荣举谦卑有礼,言辞中肯,便屏退了丫鬟,静待下文。
“多谢林夫人。”杨荣举始终没坐,一身白袍长身而立,俊朗的脸上满是诚意道:“实不相瞒,晚辈自那日对小姐一见倾心,月余来夜不能寐,思之如狂。后经打听才知您二位身份,想到您曾经拒了我杨家的议亲,便又不敢再来打扰。可情之一事,非常人若能控,对小姐的思念日益渐深,只得厚着脸皮又请方夫人前来说项。晚辈对小姐之心日月可鉴,并不在意那些身外之事,若晚辈有幸娶得小姐,必会待她如至宝,携手一生!拳拳心意,望林夫人成全!”
一番话说的至情至性,情真意切,听得林夫人也回转了心意。可自己的女儿哪能凭着几句话就给了别人?一番思忖之下,林夫人说道:“杨公子的心意老身相信,可婚事能不能成还要看华儿自己的意思。这样吧,我林府随时欢迎杨公子来访,若三个月内杨公子能让华儿倾心与你,老身便允了你们的婚事。否则,也请杨公子守口如瓶,莫要毁了华儿清誉,如何?”
林夫人还是很缜密的,若成了自然最好,不成也要保住女儿的名声。
杨荣举听罢大喜,当即行了大礼:“多谢林夫人!”
杨荣举走后,林夫人当晚便把此事告诉了林世昌。本以为林世昌会反对,岂料他听罢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道:“只要华儿应允,就按你说的做吧。”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林秋华这一关了,林夫人单独去到林秋华的闺房,母女俩谈了谈。起初林秋华对此事十分反对,认为自己已非清白之身,何必祸害他人。可林夫人将杨荣举的那番话一五一十说出来之后,林秋华也有些动容。想起杨荣举谦谦君子,一表人才,又对自己情有独钟,不在乎过往,若真能成婚,也算是一段佳话。便对林夫人言道:“母亲,女儿知您担心女儿孤苦一生,可女儿能陪伴在二老身边已是大幸。杨公子确实是良人,女儿也愿一试,可有一点,若三月之后未能如愿,还望母亲从今往后再不要提起议亲之事。”
林夫人心知女儿的苦楚,只得含泪答应。
要说杨荣举还真是下了苦功夫,派人将林秋华的行踪日程打探的一清二楚。林秋华要去巡视铺面,他便准备好马车提前等在府门外,送她去巡视,亲自搀扶着林秋华上下马车。林秋华爱吃桃花酥,他便每日命人买了京城最好的桃花酥送去林府。林秋华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杨荣举必然第一时间赶到林府,各种珍贵草药一送一大堆。林秋华爱读诗书,杨荣举每日写下一首情诗派人送去林府。
三个月下来,别说林秋华,连林世昌都被感动了。再问林秋华,也是红着脸默默点头表示应允。就这样杨林两家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两家全都是喜气洋洋,张罗着准备。
林世昌更是将所有利润丰厚的铺面都放在了女儿的嫁妆里,岂不知他正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