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莫白从屋里打开门走了出来,看着夏云深说道:“伙计确实是中了一种很罕见的剧毒而死。此毒恰好我认得,是从一种名为金钱草的毒草中粹制而成的,江湖人称一点红。意指服此毒者眉间会有一个红点,且此毒沾之即死,毒性之强发作之快世间少有。只不过伙计的死亡时间几乎与我们再次赶到此处时的时间相同。也就是说,掌柜的去报案之时小伙计并没有死,而金师爷讲我定罪之时他也没有死,偏偏我们要再次验尸之时他就先一步死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店中歇脚,睡到申时左右发现小伙计往我房中点迷香,于是我用被子在床上掩饰,自己则是躲了起来。到了迷香药效发作之时小伙计进屋行刺于我,我趁机向他撒了些迷药,趁他昏倒之时骑马逃出了客栈。此时有人为了拦住我,唆使掌柜的去报假案,并且与金师爷勾结,打算直接定我死罪,之后便会随便找个借口尽快处决我。但是计划再缜密,也有疏漏和变数。他们没想到二公子突然出现了,还要救下我这个恩公。更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要自己验尸,证明自己的清白。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假戏真做,牺牲掉一个小伙计,保住背后的人。你说对吗?金师爷?”
“这……”金师爷见她质问自己,也开始冒汗了,一时不知怎么接。
“啪啪啪!”突然从外面传来几声掌声,紧接着一位白衣公子手摇折扇走了进来,身后也跟着一名护卫。莫白注意到白衣公子的护卫打扮与夏云深的护卫一样,心里似乎猜想到了来者的身份。在陌城能与夏云深用同样的护卫,又年龄稍长的,恐怕也就只有夏云深的哥哥夏云傅了。
果然,夏云深一见这个白衣公子,立刻唤了一声:“兄长!你怎么来了?”
“深弟,你既回来了就该先回府给父亲和祖母请安才是,怎的跑到此处胡乱插手府衙办案呢?唉,你平时疯癫也就罢了,莫要惹得父亲祖母忧心才是啊!”夏云傅满脸不赞同的数落了夏云深两句,又转头看向莫白,称赞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位小公子本事了得,小小年纪竟有这一手尸语术的本事,前途不可限量啊!在下夏云傅,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大公子谬赞了!在下莫白,见过大公子!”见人家如此客气,莫白也连忙报了姓名。眼前的夏云傅长得虽不及夏云深惊艳,却也是一表人才,整个人文质彬彬,散发出浓浓的书卷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人畜无害的读书人。可莫白却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野心,直觉告诉她这个夏大公子不简单。
夏云深听着兄长的训斥,只是嬉皮笑脸的说道:“兄长这次可莫要教训我,小弟可是翻了一件冤案呢!”
“哦?”夏云傅倒是好奇了,挑眉问道:“那为兄是不是该把陌城总督的位置让给你啊?”
“不不不,那倒是不用!”夏云深连忙摆手,全身都在抗拒道:“兄长是最知道我的,我就喜欢这自由自在的生活,若要拿什么官职圈住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得痛快!”
夏云傅听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摇头道:“你啊你,怪不得父亲和祖母都不愿管你,连我都要被你气死。”
夏云深嘿嘿一笑,卖关子道:“兄长你今日算是遇上了,小弟我这马上就要结案了,你可看好了!”说罢看向金师爷,道:“金师爷,你似乎还没回答这位莫公子的问话呢,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想到方才还一脸心虚求饶的金师爷突然变了个态度,一副身陷奇冤的姿态哭诉道:“二公子,小的只是个师爷,接了百姓报案便按规矩公事公办,您可不能因为这个小公子是您的人就随意将罪责推到小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