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难得相聚,一起用了晚饭。魔云叟每晚还要练功,早早回了房,凌风也跟着回去了。白泽许久未见莫白,有许多话要谈,便与莫白同住一个房间,娘俩秉烛夜谈。
“白姨,冥陆大哥如今在何处?许久未见了,他可还好?”莫白靠着床头坐着,歪头看向身侧的白泽。
白泽笑了笑,温柔道:“陆儿这孩子是懂得感恩的人,自从知道了你母亲的事,便说要为长公主查明真相,自己回北冥搜集线索去了。说不定等咱们去北冥之时他就来找咱们了。”
莫白摇了摇头道:“本是我的事,却要辛苦冥陆大哥,真是惭愧。”
“这话怎么说的?”白泽一听不赞同道:“当年若不是长公主,哪会有如今的冥陆?大丈夫知恩图报,你就让他做吧,何况你如今要做大事,也需要信得过的帮手。”
她说的都是事实,莫白也无从反驳,只得默默记下此事,以待日后做出回报。
莫白又问了一些乘黄长公主的往事,白泽将她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到乘黄年幼时那些趣事,两人一起开怀大笑,提及乘黄的聪明睿智,又令莫白肃然起敬,佩服这个名震各国的女中豪杰。聊着聊着白泽说到了莫白的终身大事,打趣的问道:“如今你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为何不恢复女装?以你的天人之姿,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要为你倾倒了。”
莫白脸一红,佯装打了个呵欠道:“今日倒是有些乏了,白姨也早些睡吧,明日还要练功呢。”说罢也不等白泽反应,便一挥手打灭了桌上的烛火,快速躺下了。
黑暗中白泽眨了眨眼,嗤笑道:“也就害羞的时候有个女儿家的模样!不过你这内功倒是很有长进,明日再让那个老魔头给你些精进的内功心法。”说着话她也躺下睡了。
过了一会儿,白泽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莫白轻轻睁开了双眼,不知道那个令她记挂的人现在如何了。他回京探病应该还顺利吧,等他返回看到她离开,会不会派人寻找呢?或者,他也许已经完婚了吧?想到这儿莫白心里莫名的酸涩,只好抛却脑中的乱七八糟,闭上眼睛睡觉。
而此刻的陆平云,正跪在长公主面前,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怎么?跪了三日了还是如此不通情理吗?”长公主柳眉轻皱,她实在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儿子,“好好的郡主不娶,偏偏喜欢那个女扮男装的小仵作,这是撞了哪门子邪了!你可还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母亲一封病危急函将儿子骗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陆平云无法忍受有人贬低莫白,即便是他的亲生母亲。
长公主冷笑一声,点了点头,拿出一封密函,扔到陆平云面前,说道:“你好好看看,你那个小仵作究竟是何身份!一个罪臣之女,女扮男装与众多男子厮混如此之久,简直不知廉耻!你若眼中还有本宫这个母亲,就好好与雨儿完婚,本宫还可放她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本宫将此密函上承皇兄,将她姐弟二人一并处死!”
陆平云伸手捡起地上的密函,打开一看,眉头一皱。密函之中是对莫白姐弟二人的调查,写明了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和这近两年以来的行踪。陆平云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平和的长公主,冰冷的问道:“此密函从何而来?”
看着陆平云冰冷的眼神,长公主一皱眉,厉声喝道:“平云,怎么,你还要质问自己的母亲吗?你自以为替她隐瞒的很好,难道不知纸包不住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