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这一哭喊,出乎了莫白的意料,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大哥节哀,这人头已泡的肿胀不堪,你是如何认出她就是尊夫人呢?”莫白方才已经观察过这颗人头,至少已经泡了两日有余,已然出现了巨人观。人头的皮肉基本上已经脱骨,五官更是扭曲模糊,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认得出来。这个渔夫却只凭远远的一眼便如此笃定,着实有些古怪。
渔夫听罢哭声一顿,又改口道:“哎呀对啊!要不是老弟这么说我就糊涂了!唉!老弟有所不知啊,三日前我孩子她娘一大早就去河边洗衣服,可我们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她回家。原以为她是遇上了什么相熟的姐妹,叙话忘了时辰,哪知天都亮了也没见人影。我家孩子娘从来都不会夜不归宿啊,我这才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匆匆把孩子放在邻居家就出去寻找。又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亲戚家也问了,都没看到,没有办法,我只得苏衙门报了案。没办法,家里孩子还得吃饭,我这才一早出来打渔,可这心里慌乱,也无甚收获,刚想回去再问问有没有消息,就遇到老弟你坐船了。本来这心里就记挂着孩子娘,这猛地遇到人头,就认定是她了,真是糊涂了!那咱们现在如何是好啊?”
莫白对渔夫的解释有些狐疑,不过眼下没有证据,渔夫又说的十分顺理成章,她也只能先放下心中疑虑,先按程序走。不过现在她已经信不过这个渔夫了,若是他自己去报案,万一对人头做什么手脚,那此案也就成了悬案,还有可能会有一个替死鬼也说不定。况且她现在的脸,也没人认得出来。
想到这儿莫白提议道:“既然我们二人都是目击者,那我便陪着大哥一同去府衙报案吧。如此一来知府大老爷问起来,咱们两个人说也省的出纰漏。”
渔夫大概没想到莫白这么爱管闲事,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还是点了头。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划着船来到了邑城脚下的渔港。渔夫怕自己船上有人头的事被人知道了闲言闲语,便用雨布把人头包了起来,由他抱着,两人一路快速来到了邑城府衙。
邑城与虞城不同,虽说也是一座城,地理面积却要小得多。邑城也没有那么多官员,因此并没有设立县级衙门,城里大小事宜都是直接由府衙管理。府衙衙门并不大,门口四名衙役守着。见两个渔夫抱着个雨布包鬼鬼祟祟的往府衙里张望,其中一个衙役上前问道:“府衙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上前!速速退去!”
渔夫吓得后退几步,就想走,被莫白一把拉住,上前冲着衙役一抱拳,不卑不亢道:“差爷,草民二人是来报案的。”
“报什么案?”衙役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莫白左右看了看衙门口来往的百姓,将渔夫拉过来,冲着衙役掀开了一点雨布,刚好露出里面一半人头。这下把衙役吓得不轻,不自觉的皱眉往后退了一步,神情严肃的跟另外几名衙役说道:“把他们看起来,我去禀报大人!”
府衙大堂上,渔夫和莫白跪在
方思远看了看师爷替二人写的口供,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才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人问道:“你们谁是白绯?”
莫白恭敬答话:“回知府大人,草民就是白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