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晏琰开车送拂鸢回了九庭。
关于她和阮逊白的关系,晏琰并没有问,大抵也是知道她不好开口。
但是拂鸢却愁眉苦脸地纠结了一路。
虽然其他的事情一时说不清楚,但今天咖啡店里发生的事她可以解释给他听。
“那个杀人犯是从烟省逃过来的,他的作案目标就是善良温柔二十岁左右的女学生,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不在少数,范围太大,而且他又在暗处,谨慎小心,一直没有暴露,所以我就和警方合作了一下,伪装成诱饵,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引他上钩。”
事情一直都进行的很顺利,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只是那个受害人母亲的出现是个意外,晏琰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个意外。
她说完之后,晏琰低低应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态度有些冷淡。
像是六年前初次见面时的模样,拒人千里,不相信任何人。
拂鸢垂着眸,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抠着真皮座椅,她有些不安,还想再说些什么,男人清冷的嗓音忽然自前方响起:“你经常会受伤吗?”
拂鸢愣了一下:“不是。”
加上在龙石仓库那一次,她来这个世界十多年也只受过三四回伤而已,也都不是特别严重。
“拂鸢。”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都告诉我。”
车子一路开得很平稳,不知不觉早已到了海棠街。
他坐在驾驶室,身形笔直,目视着前方,没有回头。
似乎接下来的这番话,他不对着她的脸才有勇气说出来。
他嗓音很好听,音色极具清冷的质感,可平缓叙述的时候,总有一种能让人静下心来的舒适温和。
“我命好,生来就有旁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和权力,你说过,我是你很重要的人,你在我这里也同样重如千钧,你可以不用对我知无不言,但是可不可以,偶尔也让我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你,保护你?”
拂鸢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从刚刚咖啡厅开始,她就一直觉得男人很不对劲。
是了,这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出现在各种不应该出现的场合,掺合进跟她这个花店老板完全不相关的事情里。
她总是有所隐瞒,他应该怀疑,应该生气。
可拂鸢万万没想到,他的反常是因为看到她受伤,因为自己没能帮上她而自责懊悔。
她的眼泪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哭干了,除了必要的伪装,她觉得没什么事情能值得她落泪,因为她早已经历过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
她不会再痛哭流泪,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放声大哭。
后座许久都没有动静,晏琰轻蹙了下眉,想转头去看看女孩此刻的神情。
他刚侧了下身,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晏琰浑身僵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