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卸下厚重行囊。
纵身一跃进了店铺。
“吾万载前可是懂些丹青的……”
小黑子嘴里嘟囔着,取过几个木枝与宣纸,抽出一妖毫毛笔,便开始扎纸人,行丹青。
周围店铺的老板闻着讯儿,都凑着热闹在外望。
“嘿我说邢老三,你能耐啊!这扎的纸人太丑,还给人家少年郎丑得难以容忍,亲自上阵,哈哈!”
“……”
“我看这少年郎用笔极有劲儿,看着倒是懂点丹青的。”
“去去去,你个打铁的懂个屁的丹青!”
邢老三将那人推开,挤进人群,他缓缓道,
“扎纸人乃是老天爷赏的活计,命里有便有,命里无便无,无纸人慧根者哪怕扎个几十载几百载,都不得入门登堂,就他一个小子?呵呵!”
众人看着抱着双臂的邢老三陷入了沉思。
怎么感觉,邢老三好像就是没有慧根的……
半晌。
小黑子收起毛笔。
简单几下展示丹青之艺便好,陈哥说过,做人不能太高调。
小黑子也不想惊世骇俗,平平淡淡扎个纸人便好。
店铺内光线太暗,有些瞧不清。
于是在众人的拱火下,
小黑子将自己扎的纸人搬了出来。
于是见到——
墨色纸衫随风摇,似衣。
白玉脸面如春风,似俊。
半截桃枝作腰佩,似剑。
脚下登风靴,手中“陈”字令。
“卧槽!”
“他妈的跟真的一样!”
围观众人惊呼。
邢老三看着黑衣纸人,身子抖得似筛糠。
他眼眶含着热泪,嘴唇抖得快要说不出话,
“先……先……先天扎纸人圣子!”
小黑子轻笑一声。
伸手取过行囊
左手右手比了两个蟹钳,只说四字,
“菜,就多练。”
是从陈哥语录中所学。
…
客栈。
陈远给柳寻喂完药,再次见识过蒸汽机以后,
便下楼逛逛。
小二今日没有上班打卡,是掌柜代替之。
陈远猜测,小二是昨夜被落雨给吓得。
好好一小狗,长那么大只。
不好。
陈远胡思乱想着,坐在桌椅上,只道,
“小二,来坛醉仙翁!”
“客官,我们店里……没有您说的酒,我也不是小二,嘿嘿。”掌柜赔了个笑。
陈远微微恍神,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
米县府衙。
鹰钩鼻巡捕一人跪在堂下。
“英巡捕,你所言可是真?”高堂上的官帽人影捻着胡须问道。
“回大人,句句属实!除了小人,他们都包庇那巫修!”鹰钩鼻巡捕再道。
“嗯……那巫修身边…国色天香的美人,也是真?”高堂上的人影缓缓问道。
“是真!那女修用轻纱遮面,光是身段瞧着都是人间尤物!”鹰钩鼻巡捕抬起头,眼神火热。
“嗯……”
官帽人影拇指轻点桌堂,发出“哒、哒、哒”的闷响。
“先不要打草惊蛇,明年年初,皇城司马大人要来吾县勘察……
司马大人是合欢修士…喜好阴阳调和……
届时将那巫修抓住…将那国色天香的女修……献给司马大人…也是一桩美事。”
“是!”鹰钩鼻依旧跪在地上,似是在急切地等些什么。
官帽人影笑了笑,手指轻点,
“届时事成,头功少不了你的,或许升迁至县中主簿,也未尝不可。”
“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