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谭玉成也!”
工作站东房屋五米长的黄色土墙上书写着一行歪歪扭扭大字,墙根蘸着他喉腔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写就,现已变为了黑褐色。
“快,快把他们挪进屋子!”
张晓东等人顾不得悲戚、愤怒,神志苏醒过来后抱着一线幻想立即小心翼翼地把被冻成冰棍的同志挪进屋子里,在开始猛力烧炉子增加屋子温度的同时,房雪命人源源不断地从水井中拎冷水。
“这帮畜生!”
她边掉眼泪边把冻成冰棍的战友一个个平躺在地上,医科大学毕业的她清楚,快速缓冻把冰化开一定要用冷水,开水不仅不解冻还会伤着人。
缓冻梨的道理大家都懂,战士们忙碌起来,打水的打水、浇水的浇水、烧火的烧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个“冰棍”开始化冻,不过,忙到后来,十三具“冰棍”待完全把冰化掉之后,他们没有一个像想象中的那样苏醒过来,心脏永久地停止了跳动。
“呜呜呜!”
房中一片哭泣。
“局长,县长,我们可以牺牲,也不怕牺牲,但是,他们为什么这样残忍啊?要知道,土匪也是人啊,他们对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不是人的事情?”
有名护士扬起泪眼。
“你怕不怕?”
张晓东问道。
“不怕!”
这名护士用力摇下头。
张晓东双手紧握手指甲陷进肉中浑然不知。
“他们这样做,一是土匪的本性,他们干的就不是人干的行当!二是要让咱们恐惧!哼,可惜他们不知道,咱们连牺牲都不怕,还怕怎么个牺牲法吗?”
“八路军与敌人论生死,斗智斗狠,但像这样违背人道的极端事情咱们从来不干,这就是人性与畜性的区别,也是咱们八路军与敌人的区别!”
“我们伟大的八路军战士,无产阶级革命者,无论遇见什么,永远不会,因恐惧而终止我们想要干、应该干的事业,也不能会对方残忍而失去人性。”
“不过,血债血偿,今天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
他紧紧握起拳头。
处理完事情之后,一众人等带着十三位战友遗体离开了村子。
谭玉成吗?你个王八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咱们马上就可以再次见面了!不过,来了,就他娘的别回去了!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张晓东边走边暗暗发着狠。
回到矿务局他来到局长室。
徐大胡子、谭玉成年前攻打鹤岗城的情报在去桦春村之前张晓东没有告诉柳克夫、房雪,风尘仆仆地回来后屁股不等坐稳马上召开紧急会议,没有废话,会议一开始他先把这件事讲了出来。
“老张,这么大一件事你知道以后不马上说不对!万一今天的桦春村事件是个陷阱怎么办?你事先说出来,至少大家也有个思想准备嘛。”
柳克夫一听急了,知道发火了起不了作用他无奈地摇摇头。
原本也想就此事嚷几句的房雪见状打消了念头。
她大大地翻了张晓东一个白眼。
会议进入主题。
半个多小时过去,柳克夫把眼看向张晓东,徐吉恒与谭玉成心黑手辣、来势汹汹,大家都说了很多唯独身为本地区最高的军事领导一言未发,会开到这里该由这位第一领导进行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