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刘炳山在作秀?不能吧,他年纪大了,受到的人生教育和经过的事情与咱们不一样,或许人家就喜欢看古代的戏,就认为只有这种负荆请罪的方式才能表达心意呢,要这样咱们不是冤枉人家了吗?”
房雪没觉出什么不对。
张晓东摇摇头,刘炳山演技高强,把虚情假意演得比真的还要真,房大人显然是入戏被人家带进了沟里,因果因果,福祸都是自找的,事情发展到今天,刘炳山家的风水应该变一变了!
他向俩人说起刘炳山其实认识字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的事情。
柳克夫、房雪一听不说话了。
张晓东转头命令大钢从今天起安排两个人二十四小时盯住刘炳山。
“我也觉得,刚才刘炳山闹得确实有些过火了!现在什么年代?一个人思想就算再传统,也整不出这一出‘负荆请罪’!再说,早些年抗战的时候他在报纸上虽与刘光才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口头说得好,实际上他们在暗地还是交往不断。”
“这个人老奸巨猾,极其善于隐藏!说到底,今日他来负荆请罪,为什么昨天刘光才回到家他不向咱们报备一下?其中,或许不仅仅只是护犊之情。”
柳克夫点头赞成这样做。
“哎,刚才你们俩觉得好玩不?”
张晓东看向二人忽话题一转。
房雪又白了他一眼,不管刘炳山是不是演戏,刚才他都有些不厚道,没看把老头晾在那弄得一身大汗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吗?!他现在的身份是进步人士,是矿务局副局长!传出去一定会对八路军有负面影响。
房雪叹口气从衣袋里掏出封刚从佳木斯送过来的军区与省委来信。
这是封由军区、合江省联合签发的公函。
鹤岗县升格为市,组织上任命柳克夫为第一届市委书记兼矿务局与独立团政委,房雪为首任市长,邵万财为市公安局局长兼独立团副团长,市政府下设民政、财粮、教育三个股,经费暂由鹤岗矿务局供给。
张晓东三人看后大喜。
“总算有件高兴事!两位,升官了,是不是应该请请客啊?”
张晓东磨刀霍霍打算宰柳克夫、房雪一刀。
房雪一撇嘴,组织上在公函上明确规定了,鹤岗市委、市政府由矿务局领导,经费也由矿务局供给,就算鹤岗由县升级为地级市,但张晓东还是本地区最大领导,而且还是她和柳克夫的财神爷。
“请客,行,把钱拿来吧。”
她手向前一伸。
这个?张晓东眉头皱起,提到钱,很多不知实际情况的人把鹤岗矿务局看成了大财主,市面上有很多言论,诸如,煤炭是黑色黄金,挖出来就是钱!一吨煤八百元,二万多人的大企业,挖不尽的煤炭,一定富得流油!
岂不知,现在整个鹤岗矿务局年产煤炭只有三百多吨,除了上交上级和自己城市所烧用已所剩无几,如今还要负担市政府费用,日子难过啊。
见他郁闷房雪呵呵笑起来,柳克夫摇头有些不忍。
“行行行,这顿饭反过来我请你们行不行?你俩真行啊,够狠的,一点良心都不讲,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你们,打土豪都打到穷人家里来了!”
张晓东半是告饶半是委屈,
“历史在前进!鹤岗市市政府成立这么大的一件事,就算再穷,怎么说咱们都要庆祝一下,可喜可贺,老柳,打电话把邵哥还有赵发武、赵乐友、邢喜山、老七、杜云秀他们都请过来,今天咱们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