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吃吧。”温欲晚微笑着礼貌拒绝。
姜思楠显得有些窘迫,手指紧紧攥着巧克力的包装袋,低着头,声音很轻,“这是用我自己钱买的,不是温总买的。”
“不脏的……”
她的后半句话很轻很轻。
球车空间小,两人挨得近,即便她声音很小,温欲晚仍旧听得清清楚楚。
她没想到姜思楠会联想到这个方向,连忙摆摆手解释,“不是你想的意思,我只是不爱吃甜食而已。”
听到这句话,姜思楠紧绷的脊背线条松懈下来,把巧克力放回口袋里,抬起头,笑得勉强。
“对不起温小姐,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也是嫌我的东西不干净。”
温欲晚是认为女孩子,不应该把自己,放置在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身份地位上。
但她同样很清楚何不食肉糜的道理。
她没资格去指责别人的人生,更不可能高高在上地说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话说回来,两人能有这样的关系,她哥才是罪魁祸首。
温欲晚余光看见温砚卿单手撑着球杆,姿态潇洒地和贺庭舟侃侃而谈,心里暗骂。
衣冠禽兽。
看着面前谨小慎微的女孩,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才会走到这个地步。
她措了下词,尽量用合适的话语来安慰她。
“你没伤害任何人,只要自己不后悔,不用在意别人的闲话。”
姜思楠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她耳朵里听到的话,这是她在和温砚卿确认关系以来,第一个向她发散善意的人。
眼眶一圈泛着红,几度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欲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拿出纸巾递给她。
等姜思楠情绪平复下来,她主动开了口。
“我知道温太太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导致他们的母子关系很僵,我想请温小姐告诉温太太,让她放心,我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只要温总说不需要我了,我会随时离开,绝不纠缠。”
温欲晚相信,以文月华的敏锐程度,大概早就猜到两人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才会异常的愤怒。
“我会劝劝我妈的,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说到底,这件事我哥才是主导的那一方。”温欲晚露出个安慰的笑容。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太阳释放出的热量炙烤着草地。
温欲晚从球车里探出头,朝着两个男人大喊,“走了!热死了!”
贺庭舟走过来,姜思楠很懂事地去跟随温砚卿的步伐。
温欲晚看见他鬓边留下来的汗水,用纸擦了擦,“都聊什么了?”
贺庭舟接过她手里的纸,随意地擦拭了两下,“工作上的事。”回头看向她,“你呢?打探清楚了?”
从昨晚到现在,贺庭舟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
看着他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温欲晚感觉两人的状态又回到了她刚回国的那段时间,顿时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侧身转向另外一边,淡淡地说,“随便聊了几句。”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两人有了一定的默契,贺庭舟察觉到她情绪不佳,扯了扯她的袖口,“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