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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外溺水(2 / 2)

贺伟俊奋力的向前游动,救生员也划着小舟向那边赶过去,向纪英朝着胡宇大吼一声:“胡宇放开我,钟丽芳不见了,快放开我。”

胡宇被吼得楞住了,却没有放开他紧箍的双手。向纪英扭头找了一圈,然后朝不远处的谢少杰喊道:“少杰,胡宇交给你,快一点。”

谢少杰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朝这边划着游过来,然后柔声对呆楞中的胡宇说:“胡宇,放开纪英吧,我来保护你,看,船就在那里,我们游过去,不用怕,我们穿了救生服的,沉不下去。来,这样划,就像我这样。”

听到谢少杰轻声地安抚,胡宇慢慢地松开了向纪英的手。

钟丽芳此刻正在经历着人生最难受也最难忘的一次经历。被甩出来后,她就重重地掉到了水里。她扑腾着双手想往上爬,可是重重的水流狠狠地砸在她身上,将她越砸越下。她抬头看着上面,有一团橘黄色的东西在漂动,她想那一定是救生服。她努力地向上划拉,只是一来她根本就不会游泳,二来,在从如此高处落下的水的重压下,她根本就无力向上。

慌乱中,她努力回忆那些曾看过的游泳技巧,并本能地蹬着水,划着水。可是白茫茫的水朝她一个劲儿地涌来,压得她无法思考,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要呼吸,张开嘴巴,水就灌进了她的喉咙。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飘过:我是不是要死了,听说溺亡的人怨念很大,我是不是也应该怨恨自己的英年早逝?不行,怎么能求死?我想我还可以再努力,毕竟我学习能力还是挺快的,万一一不小心一点就通地学会游泳了呢?同学们应该都发现我的失踪了吧,我要努力,让他们救到活着的我,爸爸妈妈还在家等我,怎么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生死一念间。脑海已转过了无数念头,钟丽芳不再慌乱,冷静下来,考虑到自己力量的弱小,不再费劲的往上划拉,她把全身心投入在了呼吸上。憋住气,不让水钻入自己的呼吸道,不让自己在憋死前被呛死。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下沉,她感觉不能再憋气了,正准备张嘴,突然一喜——她的脚踏到了一个硬物。那应该是块突出的石头,钟丽芳惊喜它的存在。她使自己的身体更下一些,然后憋足劲猛地一蹬,同时手脚并用向上爬。

生命是渺小的,因为在自然灾害之前,它是那么的无力。生命又是伟大的,就像此刻,钟丽芳生出无尽的求生欲望,顶住上面水流的压力,奋力的向上爬——她不会游泳,只能采取最原始的,自己最拿手的动作,爬。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爬到水面上,哪怕只吸一口气,她就能短暂地延续自己的生命,同时也能让人们看到她的位置所在。

钟丽芳真的感激自己此刻的理智,她真的就借着一脚之力,冲破了水压,浮出了水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还来不及张开眼看一下,但她就是浮出了水面换了一口气。

再说此时的贺伟俊,他朝着救生服的方向拼命的靠近。他不知道钟丽芳具体落在哪个地方,也不知道此刻的钟丽芳怎么样了?他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只希望她就在救生服的附近,他想潜下水去搜寻,那样或许能找到钟丽芳的所在。

就在此时,他听到一阵欢呼,同时看到前方两三米出一道身影浮上了水面,手臂挥动着,扑腾扑腾的胡乱拍打,只是短短一个呼吸间,又沉了下去。他心里一阵惊喜,更加用力游动。两三米的距离,如果是在陆地上,贺伟俊应该用不到两秒就可以到达,可是此刻,他却只能奋力的向目标靠拢。

越靠近落差下方,水压越大,倒不如从水下靠近。贺伟俊想到这里,将自己的身体潜了下去。

再看下沉中的钟丽芳,她不再用力往上,而是等待下沉,沉到那块石块的位置,她如法炮制,继续向上爬。可是她没能算到自己在经过一次上爬后,力气已有些虚脱,根本不可能再爬到水面上换一次气。

她奋力上爬,只觉得自己力气越来越少,手脚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无力地挣扎。胸腔里的气越来越少,最后钟丽芳再也憋不住,张开了嘴,四面八方涌来的水就向她嘴里鼻里狂奔而去,好似要装满她的身体,而思想意识好像被水给挤得无处安放,在迅速地离她而去。

“难道还是免不了死神的召唤吗?不过我总算拼尽全力求生过了。”陷入昏迷前,钟丽芳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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