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一口饭呛进气管,差点把肺咳没了才缓过来气,赶紧挪开两步离门口远点,免得被她爷回来打死。
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门槛是不能踩的。
毕竟以前的温桃家里没有门槛一说,就是防盗门有个门槛,那也没有蹲在电梯门口吃饭的习惯。
谨记一切信息素,自己外来的,以后得入乡随俗,万一哪块没注意让人挑出病来那可不好。
温桃很快一碗饭菜都造光了,收拾蘑菇的三婶拍了拍手上身上沾上的松针树叶,过来拿走温桃的碗筷往厨房里走。
“给我,我顺道给你刷了。”
老太太眼底隐着笑,却撸撸着脸:“惯得她,多大人了吃完饭还得你给刷碗?让她自己去。”
三婶不甚在意的笑着:“就一个碗,还能累着我是咋?正好我也该剁猪食了,顺便的事儿。”
老太太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你们就惯着她吧。”
三婶利索地洗完了碗,一捆一捆猪草来来回回的搬着,声音飘着:“没爹没娘的,就我们这几个长辈,我们不惯着谁惯着啊。”
老太太又哼:“早晚惯出病来。”
温果看了看她奶,小人儿判断了一下她奶,虽然动静吓人,但心情应该不错,扎着胆子说:“我们都是奶惯的,家里就奶最惯我们。”
温桃赶紧过去帮三婶搬猪草,被一胳膊肘拦开后又去把剁猪食用的大菜板墩子薅过来,结果依旧是被三婶一膀子挤一边去。
“去陪你奶去,不用插手,这点活我一会就整完了。”
温桃看的出来三婶不是嫌弃她干活不麻利,是真的不需要她。
拧拧哒哒的凑到她奶身边,给老太太捏了两下肩膀,把精神老太太给吓了一跳。
“干什么玩意,别往我身上凑。”老太太前后晃了晃肩膀,甩开温桃的手,嘴角往旁边小凳子上努了努:“坐那,我问你话。”
温桃乖乖坐好,拽过面前背篓继续跟着挑蘑菇。
“今年地都收完了,你爷说你那地也都拢出来了。你是咋打算的,明年是继续佃给李源他们还是收回来让你爷和你二叔给你种啊?”
温桃精神一振,她还是一员有地大将。
可问题是,她不懂啊!
她仔细盯着老太太的表情,试探着说:“要不,还是佃着吧。”
顿了顿,她又赶紧补充说:“二婶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地里就我爷和我二叔两个人,加上我二婶也才三个,自家地里都忙不过来呢。”
老太太倒也没什么情绪起伏,嗯了一声说道:“继续佃着也行,好歹一年到头也能有二两半的进项。奶问你,你也不用多想,就是怕你想收回来,自己还摆弄不了。”
温桃:终于知道家里那些银子是怎么来的了,合法渠道就放心了。这么看来,那四个银元宝应该是五两一个,一共二十两。也就是说,她家地已经佃出去八年了。
嗯嗯,她数学真好。
老太太唉了一声:“你这个脾气跟你死爹太像,浑身哪都软就嘴硬。奶就是怕你想收回来又不好意思张嘴让你爷和你二叔给你侍弄。”
温桃脸皮多厚啊,当即一摆手:“不可能,我有啥不好意思说的。我就是觉得麻烦,多累啊。”
她用肩膀挤了挤老太太:“那我自己爷我自己二叔二婶,我也心疼啊,是不是奶?就像你心疼我似的。”
老太太浑身不自在,拿眼睛扫了温桃好几眼,终究不放心,一扬下巴:“果子,去问问周郎中,中毒以后是不是爱发贱和胡言乱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