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年月,多少人家好几口子挤一个大炕,一个大炕上好几代人。讲究点的中间隔个帘子,家里穷的连个布帘子都没有,平时换个衣服要么趁着没人,要么就躲在被窝里换。到了晚上,啥动静都能听见。
温杏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已经很高兴了,哪还在乎炕大了还是小了?而且,她一个人睡这么大一个炕,已经很享福了。
温桃几乎沾枕头就睡着了,温杏还想着说两句话,问问她桃子姐帕子想要什么花色,结果前一秒刚翻了个身的人,后一秒就夯地一下睡过去了。
温杏无语,小心翼翼地捂着屁股翻了个身,浅浅迷糊着。
本身睡眠就浅,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加上第一天来月事,更是各种担心,动也不敢随便动。
哪怕身下铺了个小垫子,那也怕一个不小心弄脏了垫子,有事没事捂着屁股换个姿势,但无论哪个姿势都觉得不安全。
温桃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直到被温杏晃醒,这才打个大哈欠睁开眼睛。
一边抠着眼角的刺么糊,一边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
这人也欠儿,非得打哈欠时候说啥。
“啊……啥时辰了?……啊……啊……”
温杏听到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一声,觉得怪不礼貌的,赶紧低下头。
第一次听见有人打哈欠还带鼓点的。
温桃打完哈欠,使劲伸了个懒腰,随着动作嘴里:“咿哟……耶耶耶耶耶……”
一松劲的时候,加上一声:“昂……”
温杏小碎步出了屋子。
不老安全的,还是躲一躲。
她奶说的对啊,自从桃子姐吃了毒蘑菇以后,真的是神神戳戳的。
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温桃舒坦了,穿戴好衣服出去一看,家里就剩下她奶和她,还有温杏三个人了。
“我爷呢?”
“下地了。”
这么早?
“那我二叔他们呢?”
“去镇上了。”
“这么早?”
温老太太放下筷子,真是吃个饭也不让人闲着,那一天话怎么那么碎?
“早?都什么时辰了?等你起来了再去啊?豆腐都得臭了。”
温桃乖乖地坐好,端起饭碗,喝粥。
吸溜——吸溜——
她奶今天又间歇性发作了,少惹。
老太太见温桃安分了,脸色才好了些,转向温杏,立刻换上了温和的表情:“杏子啊,晚上别做太晚了,那眼睛都坏了,可时可晌的就行。”
温桃:奶,你变心了,你外面有狗了,我再也不是你的小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