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刚抬腿跑出去两步,后背才离开那片土墙,小宝已经赶到了。
他不是被人踹下来的,一路速度控制的还不错,到了山坡边,一眼看见坟包中间躺着个人,还以为是那人伤到了温桃,赶紧就着下坡的速度一个起跳。
好家伙,温桃刚跑的那两步就是给他准备的。
小宝两只脚准准成成的踩温桃肩膀上了。
把冲刺的温桃一下子踩跪下了,小宝也被绊了一下,身子借着力道往前跌了过去,库次一下趴那个人身上了。
温桃连最熟悉的国骂都没说出来,双腿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势,上半身已经跟大地亲近在一起了。
屁股嚎嚎着,好像个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一样,一动不动。
小宝没摔多严重,两米来高的坡对他来说伤不到哪儿去,而且虽然摔了,但身下有人垫着,也没觉得多疼。
他利索地爬起来,也没害怕,先转身去看温桃咋样。
“丫头,咋样?伤到没?”
温桃趴在地上,气若游丝:“我刚才是不是被前四后八的大卡巴斯给怼飞了?”
小宝也不忌讳男女问题了,扳着温桃脑瓜子摸着,检查是不是脑袋出血了。
摔得太严重了这是,都开始说胡话了。
什么四四八八的。
小宝麻了。
人家跟着他上的山,他没给人照顾好,这可咋说?
老蔡婆子的儿子混归混,但是也有义气,用村里人的话说,他们比较认亲。
不是说非要有血缘关系他们才护着,就是心里认可的人了,怎么地都行。
不认可的人,他们二姨姥爷之前都让他们给干躺下多少次了。
这会小宝就觉得温桃是他带来的,就得给照顾好了才行。
把温桃从地里抠出来,小宝把外面衫子脱了,给温桃擦擦脸上的土,等到温桃眼神重新聚焦了,才问:“伤到那儿了?你说,叔混,但是不会不认账,叔带你去看郎中去。你放心,多少银子叔拿。”
温桃:废话,难不成你肇事了还得我自己出医药费吗?
胸口库库疼,当着男人的面,也不好伸手去揉。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刚想破口大骂(不敢)指责小宝几句,温桃的眼神突然直了,紧紧盯着小宝身后方向,眼神中露出了恐惧。
小宝顿时毛骨悚然,猛地回头,就见刚才被他从天而降压了一下的那个人,忽然动了动,慢慢地撑着地坐了起来,并且扭头看向了他们俩。
哥们,你谁?
温桃身子往左边一歪,用小宝的大体格子把自己挡住,并飞快抬起胳膊,用袖子把脸挡住。
只要看不到她,寻仇就寻不到她。
小宝也立刻转身,把温桃藏在自己背后,警惕地看着对方:“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你为啥在这的?”
李星潭脸色青紫色的,物理意义上的。
他从嘴里抠出来个枣核,看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用力一丢,实则丢出去不到一米远。
就这么个破玩意,给他卡住了,上不来气,倒在了这。
他都看见他太奶来接他来了,忽然胸口好像让狗熊给跺了一脚,扑地一下把枣核从嗓子眼跺进了嘴里。
但由于长时间的窒息,脸都已经憋成了紫茄子色。
果然坟头东西不能乱吃。
差点嘎在这个破地方。
“刚才,是谁给了我一下子?”他轻声问,实在提不起力气,浑身还软塌塌的呢。
能坐起来那都是他八字硬。
一问出嘴,李星潭惊愕地迅速闭上嘴。
刚才那个死鸭子动静是他发出来的?
他不就是吃了个坟包上的枣吗?老天爷不仅要收了他的命,竟然还收走了他的好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