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杏放下手中的绣活,推开门站在门口,也不往外走,把着门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发现你挺没良心的。我们在外面吵闹这么久,我不信你没听到,但是从头到尾你都在屋子里待着,不曾出来帮我说一句话。”
“你想我帮你说什么?”温杏还是那个温温柔柔的样子,声音也不大,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随便帮我说什么不行?难道你忘了前些年你在我家住着吗?谁管你吃喝?谁给你地方睡觉?谁教你绣花?你这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曲雅婕咄咄逼人,狰狞着表情叫着。
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
温杏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
“你笑什么?”曲雅婕怒问。
温杏笑着,柔声回答:“我没忘过在你家住的事情,也没忘我姑教我绣花的事。”
“那你不帮我说话,就由着温桃欺负我?”
“桃子姐欺负你了吗?不是你先打的桃子姐,桃子姐才打回去的吗?”温杏反问:“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大舅家的姐?你尊重她了吗?我不知道你依仗的是什么,是依仗着桃子姐没爹没娘好欺负吗?是依仗你做出什么都有我姑帮你吗?”
曲雅婕被问的哑口无言。
不对呀,她是要训斥温杏几句出出气的,怎么变成了她被温杏说嘴?
不等她开口,温杏又说:“还有,我在你家住不是白住的,我爹娘是拿了口粮的,不仅要拿我自己的口粮,还要出你家三口人的口粮。还有,我跟姑学绣花也不是白学的,姑要了我十两银子做学费,这笔钱是我三叔偷摸帮我给的,我爹娘都不知道,但是我给我三叔写了借据,以后我会慢慢还她。”
“我一没有白吃白住,二没有白学。我只是在你做错事情的时候没有帮你说话,我怎么没有良心了?你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良心还在吗?”
温杏从头到尾语气没有升降,表情没有变化,像个置身事外的人说着oS一样,毫无波澜。
曲雅婕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出,扭头下意识地看向她娘。
温如玉眼神飘忽,不敢往这边看,冲着远处隐约能看见有人影的地方虚伪地招呼着:“哎,溜达啊……我没事……回来看看我爹我娘……有空来啊!”
曲雅婕双手死死地捏成拳,愤恨地叫着:“娘——”
温如玉这才刚听到声音似的回头,表情不自然中故作自然的样子:“跟杏子说完了吗?说完咱们家走吧,一会儿天黑了不好走了。”
她当没事儿人似的。
曲雅婕里外不是,造了个没脸,灰溜溜地跟着她娘倔倔地往回走。
温杏又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缓缓关上了门,深藏功与名。
隔壁屋里,老葛婆子浑身动不了,还不忘放个耳朵听着外面隔壁传来的动静,斜眼吊炮地瞅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葛妞,问她:“老温家是不是干仗了?”
葛妞眼睛肿的就剩下一条缝了,看她奶都觉得她奶变窄了,嗓子因为挨打喊疼叫的也哑了,嘶声道:“我咋知道?奶你什么时候能好啊?”
老葛婆子心里熨帖了不少,虽然这个死丫头总让她没脸,但好歹还知道关心关心她。
紧接着,葛妞一句话差点直接把老葛婆子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