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一听,也就作罢了。
她奶说的也没错,主要她二婶现在有了身子,确实干活得注意一点。
她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她每天只想摆烂,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好日子过谁也不爱过苦日子。
而且,随着豆腐的品种多起来,摊子现在每天都要缴双份的钱了。租个铺面下来虽然每个月的支出要比每天给摊位费多一些,但胜在地方大,方便存储东西,又遮风挡雨,同时也显得逼格高一点。
平常百姓家不嫌弃外面的摊子,但有些庭院的还是挺在意的。
这么一算下来,过了年事儿还不少。租铺面,拉驴回来,还要陪温杏去府城那边买料子送绣活。
温桃都有些奇怪,本来她就想混吃等死的,咋一天事儿也这么多呢?
腊月二十九。
浆洗的被面褥面都重新行上了,家里里里外外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杨家的还特意跟着温桃去温桃家给那边也给收拾出来。
要不咋说温满谷这个人聪明呢,从府城带回来的大红纸,按尺寸剪裁好,温海自打回来以后就被安排写对联和福字的任务,整天闷在屋里,写的那叫一个手腕酸痛,头昏脑涨。
村里有一户算一户,从山顶到山脚多少户人家呢,温满谷硬是挨家给送去一副对联和福字。关系好的就额外再送一副贴二门和米缸啥的。
家里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能贴的地方都贴上了,连衣柜上都贴着俩小福。
他不光送,还告诉那些不认字的人上面写的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什么五谷丰登啊,平平安安啊,一帆风顺啊,家庭和睦啊这种。
不花钱得来的,人家还给送到家门口,寓意还这么好,谁不欢喜啊?连连夸着老温家富贵了也不忘了村里人,是有良心的等等。
然后这家抓两把花生,那家拿两个鸡蛋,这家抓一把菜,那家塞两块糖。
转了一圈下来,温满谷反而浑身满满当当的回来了。
温桃:好家伙,这是送对联去了还是进货去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温桃就被外面稀稀拉拉的炮竹声弄醒了。
新做的衣服都在褥子下腾的热热乎乎的,起来套在身上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
这是温桃来到这个世界后过的第一个新年,不知不觉地都来这边五个月了。她也从原来的‘伪’精细女孩变成了现在标准的农家女模样。
脑袋上插着及笄时候她奶送的那根发簪,温桃穿着新衣挤进了她奶的屋子,大声地拜着年。
“爷、奶,过年好。二叔二婶过年好,三叔三婶过年好。大海、杏子、果子都过年好啊——”
门一拉开,温桃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