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完热乎水没暖和过来呢,又出去疯,赶紧再喝一碗去。”
温桃把两面铜镜放到煤油灯后面,铜镜不大,也不像她那会镜子那么清晰,反射出来的光芒不多,但比之前也确实稍稍亮了那么一丢丢。
老二媳妇看着惊奇:“哟,还能这么弄,桃子那你也把我屋那个镜子拿来摆上呗,还能亮一点。”
老太太白了老二媳妇一眼:“明儿带过来就是了,她刚进屋还去折腾去啊?”
老二媳妇不吱声了,缩缩脖子继续给衣服上着边。
老太太说完,扭头又白了温桃一眼,温桃吓得赶紧自觉地给自己倒了半碗热水,一边吹着气一边慢慢地往下滋溜着。
老头一看这个气氛就待不住了,赶紧起身先回家。
江湖险恶,赶紧后撤,避免崩一身血。
这十天可没少出活,第一天温杏没绣花,跟着大伙一起裁剪做衣服,第二天开始她绣花,剩下的人做衣服,足足用了六天,两套生肖系列服装以及婴幼儿连体衣还有两三岁小孩子的衣服才全部都做好。这几个人开始在温杏指导下绣空绣的生肖图案。
温杏则全身心的攻略着两三岁小孩子身上需要绣的满绣的图案以及防伪标识。
绣花要比做衣服慢很多,尤其是满绣的那种,温桃特意画了不一样的图案给温杏做满绣图。生肖系列中的小老虎是蹲在地上憨憨的那种,满绣的老虎则形象更加卡通拟人化,两只脚站立,手里捧着个金元宝的样子。
这种寓意更好,满绣弄出来也更好看。
老二媳妇一边喜滋滋的下针绣着花,一边羡慕地看着温桃:“桃子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呢?跟人就不一样。”
温桃嘿嘿笑着撩开头发,指着自己脑袋上那道疤说:“可不不一样的,谁家好人脑袋上这么大一道疤啊!”
杨家的在一旁被逗得哈哈笑,说:“那我也跟人不一样。”
温桃脑袋上的疤照比最开始浅了一些,毕竟恢复了点,而且在坚持用着周郎中调制的祛疤的膏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涂上,早上起来以后再洗下去。
但只是相对轻了一点,还是很明显很狰狞,若说区别,那就是最开始脑门上缝合的针眼都明晃晃的,现在看不到针眼了。
但那块肉皮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发暗发红发亮像趴着一只大虫在脸上。
温桃把有疤痕那边的脸凑向杨家的方向,说:“我们都是被老天善待的人,老天爷怕记不住哪个是被他保佑的,所以才在我们脸上做下了记号,好方便他辨别。”
这话说的杨家的心里暖呼呼的,这么多年,她一直被人歧视,被人鄙夷,被人嫌恶,被人惧怕,还第一听说脸上骇人的胎记是老天爷留下的记号。
“等你嫁不出去了你就不这么说了。”老太太头都不抬地说了一嘴。
“嫁不出去我就不嫁,也不是不嫁人就活不下去。”温桃觉得是时候开始cpU她奶了。
老太太切了一声说:“哪有女人家不嫁人的?”
温桃反问她奶:“我不嫁人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饿了我就吃,不饿我就省一顿。嫁人以后我要定时定点的给他准备饭菜,原本我洗自己的衣服就行,嫁人以后还要多洗一个人的,家里活还都得我干,一斤粮我自己能吃十天,多个人五天就吃没了,还要花钱去买。又浪费力气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银子,奶你说为啥非要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