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这会儿上来聪明劲儿了,老太太从屋里一出去,立刻一骨碌下地,把门从里面栓得死死的。
在温满仓回来之前,任何人都别想让她开门。
晚饭?
少吃一顿饿不死。
老太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冻得够呛,上去拽门才发现门被锁上了。刚平息了一点的怒气又上来了。
“给我砸,门我不要了,今天我还治不了她?”
谁能上手砸啊,都是一个劲儿地劝。
“娘啊,就是真不过了,也等我二哥回来了跟他知会一声,过不过让他自己选。要是他也说不过,咱再给人撵走。要是他舍不得,就让他一起跟着搬出去,你看行不?”温满谷好声劝着。
温满仓:咦?你倒是会出主意!
老太太也觉得温满谷说的对,就是心里不舒服。但她清楚老三是家里最聪明的,他这么说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当下便去把大门拴上,免得老二媳妇趁她不注意再跑了。
跑了跟撵回去可不一样,老太太可分得清楚呢。
至于老二那屋房门,她也不着急打开。
不是不出来吗?那就一直在屋里憋着,等她想吃了想尿了自然就憋不住了。
收了凳子进了屋,老太太反而不着急了。
老二最好晚点回来,憋死那个瘟大灾的。
温满仓哭丧着脸从老汪沟回来,没找到王大仙,说是出了远门,都走了个把月了,啥时候回来不知道。
颓然地回到家门口,又意外地发现连自家门都进不去了。
“言常!杨家的!谁在家呢这是?开门!咋还给门锁上了?”
温满仓站在院外叫着门,老太太听见动静刚下地,就见老二那屋房门打开,老二媳妇嗖地一下像个大黑耗子似得就窜了出去,打开门一头拱进温满仓怀里又哭又叫的,双手死死环着温满仓身子不松手。
“干啥这是?咋了这是?松开松开快松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温满仓老脸通红,紧张地左右看着周围有没有人路过。
好在温家附近除了一个耳聋得打雷都听不见的老刘婆子家以外,也没有别的家了。
而这会儿也都基本祭祖回来忙着下地种地呢,没有那么多闲人有时间来回溜达。
老二媳妇松开了手,却没完全松开,死死拽着温满仓的胳膊,哭的没个人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谁没了呢。
“别嚎了,我不就是走这么一会儿么?你哭啥啊!”温满仓被嚎的头疼。
本来就着急担心着婆娘身子,来回都是一路狂奔跑着去的,啥好体格子这么赶啊!
这回来都没来得及把气喘匀了,就迎面暴击,好人也受不了啊!
“你还有脸嚎?给我进屋去!”
老太太随后已经跟了出来,一点不客气地拽着老二媳妇头发往后扥。
“娘娘娘!”老二忙拦着,往下抢救他婆娘的头发:“有话好好说,这是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