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准成呢?她自己跟我说的,这还能有假了?”
温桃快速吃完午饭,装作没什么事儿的样子溜溜达达地进了车间。眼神四顾环视着,像模像样的。
温杏是服装厂东家这事儿大伙都知道,但不知道温桃把服装厂这块都给温杏管了,只当着温桃跟温杏一起支撑起来的,不过平日里温桃不咋来。
温桃转悠了几圈,叫了冉家媳妇跟她进‘办公室’去。
冉家媳妇一跟温桃进屋,外面这些人便四下互相对视着,低声询问着是不是有啥事儿啊,咋好端端的把人叫进去了?
冉家媳妇心里也有些忐忑,温桃八百年不来一趟,来了就喊她进来,是不是哪块没做明白啊!
温桃客气地让冉家媳妇坐下,很是平常地询问了一番工作累不累,食堂吃不吃得惯,天天来上工,家里有没有啥意见啊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
询问了一番之后,点点头,象征性地鼓励两句,便让冉家媳妇出去,顺便把余盼娣叫进来。
冉家媳妇忐忑不安地进去又一头雾水的出来,一回到车间立刻被人围住,七嘴八舌地问起温桃叫她进去干啥去了。
冉家媳妇茫然道:“啥也没干啊,就问问我来上工有没有啥不顺心的事儿,家里脑补闹腾,吃的合不合口。”
“就问这个,没说别的?”众人一脸的不相信,感觉冉家媳妇没说实话的样子。
冉家媳妇双手一摊:“真啥都没说。哦对了,盼娣啊,喊你进去。”
余盼娣赶紧把针别在布料上,双手还在衣襟两侧蹭了蹭,这才快速走进去。
依旧是常规那几个问题,温桃又问了余盼娣:“你娘还打你吗?你弟弟还欺负你不?”
余盼娣以前的生活并不好,好像生下来就是给这个家赎罪来了。刚三四岁的时候就要天天打猪草,稍有不慎就要挨她娘的打,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后来有了她弟弟以后更是受欺负,不仅要带弟弟,还不能少了家里活。小小的姑娘只好把她弟弟背在身后,走一步带一步。
按理说被姐姐拉扯大的弟弟应当跟姐姐很亲,但她弟弟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不但有事没事就跟她娘告状,还总欺负余盼娣。
余盼娣也不敢反抗,她弟回家三言两语就能换来她一顿揍,她只能默默地忍着。
直到被温杏录取了以后,日子才算是好过一些。虽说也是吃不上穿不上的,但好歹每天面对她弟弟和她娘的时间少了,少了很多的打。
余盼娣被常年欺负,性子有些窝囊,听到温桃询问,连忙说:“没有,我娘不揍我了,我弟也不欺负我了。他们现在就指望我赚钱呢,我现在一天都能吃两顿饭了。”
她似乎很开心,生活得到了改善。
温桃也不好评判别人的生活,这要是她,一个月八九百文到手,想吃啥不行啊,还能受那个气?
“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或者杏子说,你在我们这上工,我们就不能不管你。咱们是一个集体,那就是一家人。”
一句话,直接给余盼娣说哭了。
她的家里,从来没人跟她说有事儿了不会不管你这种话,更没有人把她当成一家人。
她不知道吗?她心里明镜的,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