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可不爱听这话:“什么叫我闲着没事啊?我有大把的事儿要做好吧。我得赶紧回去把定制的那些都赶出来啊,光是路上一来一回就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五月底必须得交货了。”
李星潭看不上她赚的那仨瓜俩枣的,胡乱地应了两声。
温桃反问着:“你怎么想起来去客栈看我了?大过年的,你不用陪他们过年吗?”
李星潭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很快便掩饰起来,说:“乱哄哄的,爷不情愿。”
每次到了过年的时候都都折腾出点事儿来,烦得很。
不过很快他就会处理好了,到时候就清净了。
温桃也不多嘴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这么大个烈王府。
这几天她虽然没故意打听,闲聊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几句。烈王爷除了李星潭她娘这么一个王妃之外,还有两个侧妃,额外侍妾还有好几个。
再加上孩子这辈一大堆,家里可不是闹闹哄哄的。
温桃最初听了,也是深感同情。怪不得烈王爷那副懒洋洋半死不活的样子,十来号女人抢这么一个,说难听点,那跟不要钱的鸭子似得,天天换着人的睡。
李星潭只在温桃这待了一会儿,因为还要进宫,也就没多待。
好歹是知道温桃在府上,日后也方便。
温桃也不用替谁守岁,早早便睡下了。
大年初一,画师照旧登门。
“孔先生都不用串亲拜年吗?”温桃被丫鬟叫去的时候都有点懵。
孔联词闻言淡然地回着:“没什么亲人,不需要了。”
温桃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她怕不问以后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孔联词,那就再也问不到了。
“您认识一位姓同的木匠吗?大概比您年长一些,也有可能你们差不多,他可能是看着年龄比您大一些。”
孔联词摇了摇头:“不认识,可是小友熟悉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友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喊的就是同木匠吧。”
温桃:老登你耳朵还怪好使的呢!
她点了点头:“是啊!你和那个同木匠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就是他比你黑了点,看着比你年龄大了点。哦,你还比他白了一点。”
孔联词也来了兴趣:“哦?小友说的这个同木匠是什么地方的人?世间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
温桃胳膊肘杵着桌面,手托着下巴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我小的时候他搬到我们村子的,他还有个侄子,这过了年就十九了。”
孔联词眯了眯眼睛,状似不经意地问:“伯伯带着个侄子,也是个难过的。那侄子没有爹娘吗?”
温桃摇了摇头:“没有。”她叹了一口气说:“而且他爹娘还刚好是大过年时候过世的。”
孔联词一颗心猛地剧烈跳了起来,强忍着激动的情绪,勉强稳定住声音说:“你那个村子在什么地方?我倒是很好奇,想去看看,这人到底跟我是有多像。”
温桃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没用。夏天那会我们那边闹旱灾,之后遭了山匪。”
孔联词声音一下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莫非他们被山匪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