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联词再三阻拦,温桃也不肯留下来,她正色地跟孔联词说:“我不管你们的身份多高,我就知道我是老温家的孩子,这么多年都是我爷我奶他们在照顾我,在我心里,他们比你们重要。
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对于我来说,你们就是陌生人,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她转身面向同木匠:“而你们,就是我们一个村的村民。我奶我爷他们才是我的亲人。我不想他们担心,我只想尽快回家。”
她顿了顿,又说:“我也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安排和打算,我只想陪在我爷我奶身边,每天赚点小钱,乐乐呵呵。”
孔联词被说的哑口无言,心里蛮不是滋味,但又不得不承认温桃说的话在理。
同木匠也是拉下孔联词的胳膊,冲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同欣啊,那你送桃子回村。”
同欣应了一声,温桃这倒是没拒绝,有着同欣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骡车,抓紧时间往大窑村赶。
言常跟着经历了一切,同欣倒是也不避讳他,上了车坐稳了之后轻轻喊了一声:“桃子。”
温桃声音闷闷的,低着头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就听见她说:“你早就知道了吧?”
同欣连忙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一直以为仇人就是大伯……二叔说的烈王。但我和你一样,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你是我的表妹。”
温桃苦笑了下:“难怪……难怪你们看到烈王府派来的护卫营会不告而别,难怪同大爷能拿出宫中才有的止血膏。难怪你们俩竟然会军队里的排兵布阵法。”
她抬起头来,看向同欣:“是同大爷教给你的对吧。”
她喊不出二舅这个称呼来,还是用了以前的称呼。
同欣知道她心里有疙瘩,也不去纠正她的称呼,点了点头,说:“二叔以前跟着爷爷带兵的,所以当年我父亲才会把襁褓里的我托付给二叔,这样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才能更大一些。”
温桃忽然想起一个事儿,纳闷地问:“那按理说你应该认识李星潭啊,怎么感觉你完全不认识他?”
同欣微微错愕,同样纳闷地反问回来:“我怎么会认识他?我就是跟他见过那也是我刚出生那会儿,我又没有记忆。”
也是。
同木匠倒是对烈王有印象,但李星潭在大窑村从来不去河套对岸,同木匠又是每天守在院子里,抵抗山匪的时候也是负责河套那边,偶尔过来这边,李星潭也没出来。
李星潭去年就来过村里,今年又是待了大半年,俩人硬是一次面没碰上过。
要不然同木匠肯定早早就能认出来了,毕竟李星潭和烈王爷长得可是太像了,都是美得不像话的那种。
这种面向的人,基本都是过目难忘。
老天注定了吧可能是!
冥冥之中有一道指引,让李星潭来丹营镇冯家避暑,恰好他淘气跑到大窑村后面老汪沟那头的山上,恰好吃了坟头的枣,被枣核卡了嗓子眼,恰好被温桃和小宝给救了。
要说这不是缘分,温桃可不信。明明是她和小宝俩人一起捡到了李星潭,可最后小宝拿着五百两就没了下文了,而她则和李星潭熟络起来。
大概是血缘关系吧,李星潭才会只看温桃顺眼,哪怕她长得不好看,可他却偏爱一手,并爱屋及乌地对整个老温家也和颜悦色。
但是……
她娘呢?自己半夜偷摸跑了,跑哪儿去了?听他们的意思,好像到现在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