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研究到最后也没想明白这个运动是个啥,干脆也不合计了,反正到时候就都知道了,还是干活要紧。
二月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地也冻得当当硬,服装厂院里地面都是用石头铺的,缝隙里浇灌的泥土灰浆啥的,这会儿又要把要盖学堂这块地方给起开,好挖地基。
依旧是之前那个工钱,这帮人干这种活也都干顺手干出经验来了,都不用人去分配调度,自己就找好分组了。
服装厂这边大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上的帘子都给掀开了。屋里有地龙倒是不觉得冷,只要不靠着窗户边,不被那冷风吹着还是很舒服的。
关门一来是那边盖房子动静太大,二来是怕灰尘啥的都进来了。
干活声和人声交织在一起。这些汉子哪管那边有女眷在上工啊,一边干活一边大声地聊天打屁,间或说些让人听了脸红的荤话。
都想趁着没下地之前多赚点钱,谁也不想闲着,哪怕用不上那么多人,也有不少人天天在那转悠,能帮上啥的帮一手,跑个腿递个东西啥的,温家也不好给人撵走,但工钱肯定是没有的,只是中午吃饭时候会给他们带一口。
这样他们就很满足了,能给家里省下不少粮食呢。
不过这样一来就出现一种情况,有不少家都是男人在盖学堂,女人在服装厂上工,家里老人孩子没人管了。
老太太也不怎么就那么聪明,干脆告诉大伙,家里没办法开火的可以去食堂吃,五文钱一顿饭,不限量,但是不允许带走,也不能浪费,吃多少盛多少,可以添饭。
这下可去了不少人,五文钱一顿饭,那可是很便宜了。有饭有菜还有汤,油水足,多划算啊!
那镇上一碗馄饨还三文钱呢。
没在温家干活的那群人也跟着凑上了热闹,老太太也不恼,交钱就让吃,五文钱一顿,不论年纪,只算人头。
温桃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正在家陪她三婶带孩子闲聊天呢,眉毛当即挑的高高的:“我奶可真行,五文钱一顿饭多亏啊?”
这不就相当于那种档口盒饭吗?虽然跟馄饨比价格算是中规中矩,但这是村里啊,那一个个都多能吃呢!
让老太太折腾去吧,折腾两天发现亏了她也就不折腾了。
谁知道晚上老太太从服装厂回来,脸上喜滋滋的,钱匣子一晃叮当响,到家以后迫不及待地把铜板往炕上一倒,开始数了起来。
温桃也不帮忙,默不作声地满脸揶揄看着她奶,就等她奶数完钱以后的表情。
老太太把铜板数了两遍,确定没错以后,从里面拿出一大部分推到温桃的面前:“这是今天用的粮食的本钱。”
剩下一点,大概也就七八十文的样子,丢进钱匣子:“这是赚的。”
温桃吃惊地问:“还能赚钱?”
她以为必亏的。
老太太同样吃惊:“为啥不赚钱?不赚钱我忙活啥呢?”
温桃愣了愣:“这帮人多能吃啊,咋还能赚钱呢?”
老太太胸有成竹:“能吃咋了?三个面的馍馍又用不了多少钱,荤油炖的豆腐,做的咸一点,一顿吃不下去几口菜。”
老太太神秘兮兮地蹭着屁股往前挪了挪,压低了声音说:“你红婶子那才厉害呢,俩鸡蛋能做出一桶汤来。一勺子下去肯定能看见鸡蛋,瞅着还不少,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