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乖乖的蹲下给白丽扇着扇子,家里凳子倒是有一个,留他坐着看书用的,可惜坐在上边容易制造吱吱呀呀的噪音。
害怕白丽听着心烦,秦冲没敢坐凳子,也只好蹲着身子给白丽扇风了。
扇了一会,他的胳臂和腿都开始发麻了,可也只能咬牙坚持着。
他想,老板娘大老远跑来被他虐了,孙根富闹了一出戏,这又停电,甭管他是不是天煞星,可这是他的地盘,他就得服务到位啊。
越是这样想,秦冲越不好意思停手。
白丽闭目享受着被人服侍的乐趣,却是实打实的感觉着风力的时大时小。
“怎么,累了?”黑暗里,忽听白丽不冷不热的冒了一句。
秦冲弱弱的叹了口气,也没说话。
此时,在他心里仍有一个邪恶的想法,那就是,他该不该趁机把白丽上了。
然后,就像孙根富带潘小兰过来挑衅他一样,他也拿着他跟白丽的不正当关系,去挑衅白海波,算是对白海波夺他未婚妻陈艳艳的一次报复吧。
可是,想到潘小兰看到他时那种绝望的眼神,他又觉得,他不该把对恶人的仇恨转嫁给善良人。
自从今天晚上把白丽从青屏接回来,秦冲慢慢觉得白丽心眼蛮好的。
他衣服发臭,白丽不好意思明说,生气时只喊他臭货。
他在高速路边的沟沟里虐白丽,白丽舍不得用力打他。
而且,在对待孙根富的事情上,白丽看上去非常爱憎分明,在和白丽一起躲在卫生间,他从白丽沸腾的血液深切体会到了。
这些,都让他迟迟下不了手。
可不料他这种表面上看起来的软抵抗,竟然阴差阳错的被白丽误解了,并且起了很好的作用。
秦冲是在想着报仇,白丽却是以为他真的扇风扇累了,跟着心肠一软的说道:“要是腿蹲麻了,那就坐到床沿上呗。”
“呃。”
秦冲忽然感觉有些汗颜。
跟白丽的善良相比,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卑鄙了,同时又感觉有些难为情,毕竟人家是老板娘,天亮以后,是要面对的。
“这,这能好吗?多不好意思呀。”秦冲故作推辞的说道。
白丽鼻息轻轻哼了一声,好看的小嘴跟着一撇,“还有你不好意思干的事?”
秦冲也知今晚占了白丽不少便宜,就没有反驳,而是挠了挠脑袋说道:“好的吧,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切,还恭敬不如从命呢,感觉很委屈似的,坐好!又不是叫你陪我睡觉!”
白丽忽然雷人的说了一句,声音忽高忽低,带着独特的魅影。
秦冲可就吓得一咋舌,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因为蹲得时间久了,他的腿部肌肉本来就已经有些僵硬,站起来不是太稳,扑通一声,居然跪到了床前。
“怎么啦怎么啦,你就是累了,不愿意给我扇风,可也不能落到磕头求饶的地步呀,快起来,摔坏了没有?”
白丽不无关心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抖着手指去拉秦冲时,听声音还怪着急的。
却是秦冲感受到白丽善良之心的同时,他的心里忽然痛苦的哎哟一声。
他知道,他是有罪的,他不该把一个恶人的账,记在一个善人的头上。好在苍天有眼,及时制止了他的罪恶,苍天在惩罚他,苍天却是英明的。
“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以轻易下跪呢,起来起来,一点毅力都没有,这也难怪一个好端端的厂子,被你卖给了我哥。”
黑暗里,白丽忽然提起了白海波,还有白海波从秦冲手里抵债抵去的鼎铭农化。
刚刚良心发现的秦冲,陡然燃起了复仇的烈火。
白丽拉他起来,他确实也站起来了,可忽然拉出个滑倒在床边的姿势,站立不住的,把白丽推倒在床不说,还一下子摁在白丽的身上。
“哎哟,你这死鬼,挤着我的肉啦。”
白丽胳膊疼得叫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啪啦”一声。
“欧!”
秦冲下意识的忙缩回手。
他本以为挨打的会是手面,却不想随着理智的慢慢清晰,疼痛的源头居然来自脸上。
“你!”
白丽气得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只是愤怒地吐出一个字。
秦冲顾不得脸部的疼痛,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慌忙挣扎着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