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艾美是想看看秦冲怎么给别人贴纸条的,真要秦冲输了,她还会帮助赢家使坏,甚至说她直接在纸条上写些脏话什么的,这一见秦冲坚决不伸手,她也只得又坐了下来。
藤条小圆桌中间镶嵌着一块磨砂玻璃,有三四张椅子打围,靠近床边又可以坐两三个人。
陶艾美单独一张椅子,还算有些分寸。
可就在她倾身刷牌的时候,一弯腰,一倾颈的,圆领衫里,无论怎样丰收的景象,那都不属于自己了。
秦冲站在陶艾美身边,拉开几何角度,最属他看得全面。
虽然他不喜欢陶艾美的生活作风,可就在看到她起伏的细腻,他还是忍不住的心里颤动了几下。
面南背北坐着的是钱兴奎,那也是个老大的位置。
钱兴奎是个好战分子,经常以坐地虎自居,怎奈上回被牛峰骂过一次不敢还口,可在韩文辉、陶艾美等人面前,他还是一直装着大尾巴狼,嘴里不干不净的也很牛叉。
钱兴奎嘴里喷着酒气,带着卷舌音,似醉非醉着,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极度不老实,时不时偷瞟陶艾美。
另几个人也不像什么好人,目光都能拐弯似的。
就连一向文弱的韩文辉也好像学坏了,偷看陶艾美时的眼神频率不高,但是稳准狠做得十分到位。
这些,秦冲都看在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秦冲忽然感觉这几个男人太过分了,心里有些不爽,就想保护陶艾美。
而陶艾美呢,不知秦冲来了之前她是怎么个情况,反正发觉秦冲眼神不对,她就开始注重个人形象了。
余光里,一双双狼眼泛着绿光,陶艾美慌忙直起腰,又好像寻求救助,这时她忽然变换了一个坐姿,后背斜对着钱兴奎,却将美腿扭向了秦冲。
这坐姿稍稍弯曲,略似躲闪,扭过来以后又好像避讳着什么,含羞带怯的样子十分可人。
秦冲本来无心,这时还是忍不住扫了几眼。
当然,出于对陶艾美的有效保护,他还是坐了下来。
这一坐下,真就像金童玉女的相互呼应,可把一向以老大自居的钱兴奎气坏了。
一眨眼,钱兴奎率先发力,接着其他几个人的目光齐集过来,捉奸似的,直接质疑秦冲的脸皮有多厚。
“秦经理,咱们不玩这些,要不然,咱们玩点带彩的吧,玩多大由你定。”
钱兴奎声音听起来又酸又刺挠,不知道是解围多呢,还是嫉妒多。
秦冲明知钱兴奎想要挑战他,淡淡一笑道:“赌钱,我不喜欢,不过,说要玩纸条嘛,这个我可以奉陪,陶经理,你起来。”
谈不上英雄救美,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做,反正他不买钱兴奎的账。
“好呀好呀,冲哥,我给你倒茶去,房间钥匙给我,我先把你茶杯拿过来。”
陶艾美美目流盼的速速睃了秦冲几眼。
她也不叫秦经理了,直接叫冲哥,然后站了起来,极其热心的要到秦冲房间给他拿茶杯。
能让男人们为她决斗,这让陶艾美很有优越感。
“不用那么麻烦了陶经理。”秦冲及时叫住了陶艾美。
接着说道:“我不渴陶经理,你也别太客气,其实,我更喜欢男人的眼泪。”
看似一句玩笑话,气场也足够大的。
这要是换作别人说这话,钱兴奎早就暴跳如雷了,可这人偏偏是秦冲。
也不知道是谁透的底,说今天晚上来了几个社会人,前簇后拥的把秦冲请出去吃饭了。
钱兴奎知道这事。
料定秦冲在昌源有两把刷子,所以钱兴奎也没敢硬碰硬。
不过,这时他的脸色还是略有变化,说阴不阴说晴不晴,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忽然间,一个抽丝剥茧的动作,钱兴奎额头上的笑纹骤然折叠起来,“来吧,秦经理,咱们都别笑喷,玩会牌,然后咱们出去吃烧烤咋样?韩经理,今晚可是由你做东哦。”
说着,钱兴奎的目光便移到韩文辉的脸上,带着命令的口气。
很明显,柿子专挑软的捏。
秦冲直击钱兴奎的不爽,忽然冷笑一声,抬手止道:“可别!”
毕竟韩文辉跟秦冲关系不错,秦冲也一直把韩文辉当成兄弟看待,这一见钱兴奎讹诈韩文辉,当然他站在韩文辉这边喽。
“我素食为主,我看,烧烤咱就免了吧。”秦冲毫无兴趣的说道。
本来好好的一个虐局,被他这么一搅合,钱兴奎的兴趣登时打了八折。
玩了一会,钱兴奎没了情趣,摁一摁太阳穴,说是头晕,也就走了。
当然,这也是秦冲想要的结果。
众人一散,秦冲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他和黄雅君曾经云雨过的地方,辗转反侧,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跟陶艾美的青春活力相较,秦冲脑海里再次浮现了黄雅君。
至于说房间里是否留有陶艾美的余香,换房间的时候,床单被罩秦冲都让服务员换过了。
他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而至于狂抱枕头的翻滚,那也只是陶艾美一厢情愿的梦幻。
秦冲心里满是内疚,正在想象着黄雅君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对面那间屋里,忽然传来钱兴奎驴一样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