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过望之际,他真想把姝皇抱起来旋转那么几圈,可一想自己误解了人家,以为人家举止轻佻,这时又觉得有些汗颜。
自作多情的以为神仙姐姐想要亲他,这也实在太可笑了,若不是人家将话挑明,他还真以为自己走了桃花运了呢。
秦冲心里无比杂乱,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姝皇,这时就听姝皇说道:“你这颗红痣,看上去不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告诉我,它的里边,是不是藏着一个凄美的故事?”
姝皇眼慧至极,忽然问及红痣的来由。
秦冲更觉神奇了,遇到这种超凡脱俗的女人,也不隐瞒,便将吹灯庙里如何邂逅若红,而后若红央他代为还珠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若红之死,姝皇早有意料,因为单凭盗珠一事,若红已经自绝升天之路。
凡生百年,终入冥门,这是自然规律,无须过多矫情。
听说若红已经做鬼,姝皇并不诧异,沉思片刻,问道:“若红在那边过得怎样?”
秦冲叹了口气道:“嗐,别提了,一言难尽啊。”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若红的娘家人,他好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这时就将若红盗珠来到人间遭法尨奸杀,到了阴司又遭欺凌之事细说了一遍,越往下讲,也就越激动。
姝皇也很激动。她原以为若红到了人间能够找到一片曼妙的幸福,含笑终老,这一听遭受如此大的屈辱与波折,叹说实在不值。
姝皇越往下想越是难过,伤心浓时,脸颊居然滚落两串晶莹的眼泪。
“若红不幸,我难辞其咎,若非我当初常带她来天恩岛化身人形学习做人,她就不会把你们世人想得有多善良,再若不给她宝珠一看,她也不会通过宝珠看到陆国的花花世界。
唉,那些虚伪的浮华,把这个实心眼的丫头害死了。珊珊,你可要给我记住,我们的根在海国,离开海洋,我们终将难逃厄运,若起离意,若红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姝皇轻启朱唇,绝美的脸庞转向里屋。
珊珊躲在里厢一直偷听姝皇和秦冲的谈话,人间险恶,惊心可怖,她哪还敢步若红后尘呢?
珊珊从里屋走了出来,应道:“是,主人,珊珊只爱海国,珊珊一辈子不会离开主人的。”
姝皇教诲珊珊的时候虽以若红引据明鉴,但是从她自责的言辞中,可以看出她对若红的关爱。
事实上,她已经原谅了若红的背叛。加之若红知错能改,做了鬼还时刻心系主人的苦难,这又让她不无感动。
接着,她又把秦冲硬往好人堆里推,心说,既然若红连归还镇海宝珠这么大的事情都托付给眼前这个帅锅,想必他并非专意偷看美人洗澡的宵小之辈。
天窗已开,无须见外,姝皇挪过布袋椅子,移到丹桂树下,然后央求秦冲躺在上面。
秦冲乖乖听话的躺在上边,眼睛紧闭着,极度温存。这时,姝皇向珊珊轻轻招手,示意她过来。
珊珊走上前来,与姝皇屈身跪在秦冲左右两边,向红痣虔诚地拜了三拜。
不一会儿,朱砂痣又张开一道细缝,露出慧眸,绽放着白光。
白光还没消失,慧眸忽然变成一颗透明的水晶豆,相思子大小,神现灵亮。
“果然是遗失的镇海宝珠!”
主仆二人惊喜万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眼中闪烁着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