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嫮这一晚感觉不是很好,元桁来传话说今天夜里皇帝不会来。
往常这样子,冉嫮都会松快的早早就用膳消食收拾躺下。但是今天晚上,她说不出来心里在膈应什么,就是不舒服。
觅霜看她这样,忧心的问:“主子,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冉嫮摇头,“看什么御医,你不是替我瞧了,我没什么事吗?”
“奴婢也不是御医,还是稳妥些好。”觅霜劝道。
冉嫮笑笑,“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许是夜里的膳食不合胃口。”她道,“你去给我泡一杯浓茶来...”
“大晚上的喝什么浓茶?”皇帝的声音突然响在门口。
听见皇帝的声音的瞬间,冉嫮的心跳重重一拍落下,仿佛是明白了为什么不舒服了。
冉嫮看着皇帝,他明明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是那双眼睛里含着太多的情绪了。
看着冉嫮的时候,冉嫮都能感觉到他紧紧的绷着。
冉嫮笑笑,“皇上怎么来了?臣妾今天夜里怎么都不对劲,想着是不是喝点茶好些...这会儿像是知道为什么不对劲了。”
皇帝没有说话,看着冉嫮逆着灯光向他走来。
冉嫮伸手抱住了皇帝,把脸贴在他胸口,“皇上心情不好?”
在冉嫮问出这话的时候,皇帝不知道为什么,骤然放松了身子,疲倦感便翻涌而至,他将冉嫮拥住,甚至脚下都放松了些,把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嗯。”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冉嫮笑笑,一手拍拍皇帝的背,“皇上来得刚好,臣妾正要就寝,这会儿床上还是凉的,皇上便来给臣妾暖床吧。”
她说着对元桁使了个眼色,元桁赶紧叫人备水给皇帝洗漱了,觅霜寄露伺候着两人躺下。
门外,元桁抬头看看夜色,笑笑。
或许别人会以为,在凤朝宫里,皇上说的那句“回长安宫”是在膈应皇后娘娘。但是元桁却是明白,在皇上看来,琛妃娘娘所在的长安宫,的确是他的一个归处。
琛妃娘娘,确实是懂得皇上的那个人。
皇帝原本是有许多倾诉欲望的,但是躺下之后,拥着冉嫮,听着她清浅的呼吸,皇帝慢慢的也平静了下来。
冉嫮没有问他到底怎么了。皇帝唇角含笑,眼神温柔,娇娇真的很聪明,是个极有分寸的女人。
他鼻尖蹭蹭冉嫮鬓发,“娇娇。”
“嗯。”冉嫮鼻子里哼出一个娇软的应答来。她现在有些困了。
皇帝没有说话,将锦被拉上来一些盖住她后背,拍拍她,就像刚才她拍拍自己一样。
冉昱送来皇城的东西,因着西北暴雪,在路上耽搁了许久,终于在杨柳抽芽的时候,送到了冉嫮手中。
冉嫮看着手中,雕工笨拙的胖乎乎的兔子,她几乎都能想象到冉昱笨拙雕刻的模样来,原本是他亲手要送到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