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嫮看向皇帝,“觅霜说这药,药性猛烈,所以即便是这轻微的一点儿,时间不长就能叫人流产。因而,臣妾便做了个假象,诓您跟吴御医来跟臣妾一起做个戏。好把这鬼给揪出来。”
她说到最后,细长的五指紧握,菊花娇嫩的花瓣细碎的落下,花香四溢。
皇帝道:“娇娇预备如何?”
“这就要看您跟吴御医的戏演得怎么样了。”冉嫮道,她笑得狡猾,“反正,臣妾的戏码就是在床上躺着,至于其他,就得看您的了。”
皇帝被逗笑,“行,朕心里有数了,你躺着吧。”
皇帝还要说些什么,外头,德泉传话道:“长安侯求见皇上。”
冉嫮一下子皱起了眉,“阿昱这几日不是一直都在内卫军营中吗?”
皇帝略一思索,便冷笑一声,“怕是有人觉着你们姐弟情深,不愿长安侯被瞒着吧。”或者说,就是想要长安侯对他这个皇帝有怨念,气急了做些什么才好。
“传阿昱到这儿来,亲眼见见他姐姐。免得忧心。”皇帝道。
元桁眉头一跳,还是转身去传旨了。
长安宫是后宫,虽说离着延极宫近,与其他后宫相隔甚远,但是毕竟是后宫。现在长安侯已经不是领侍卫内大臣了,在后宫行走,确实是不太妥当。
冉嫮正要阻拦,皇帝摆摆手,“无妨,朕说了算。谁要是有意见,来找朕说。更何况,朕就在这里,还能如何?”
吴子元垂首不语。长安侯与他私下里也是接触过的,这位年轻侯爷,叫他欣赏非凡。看来皇上与这位侯爷,也是感情深厚。
冉昱本来在军营里,正在分批操练内卫军,不料亲兵来报,有人传来消息说长安宫请御医。冉昱一下子就料到了有事发生,但是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谁传来的消息?是皇上派来的人还是琛贵妃?”
亲兵道:“都不是,是一个脸生的,我们抓住问过了,是有人给了他银钱,叫他来说的。”
冉昱皱起了眉,但是动作却不慢,“准备进宫。”他得先去收拾换换衣裳。
如果是皇帝的人来传话,那么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若是冉嫮自己,那么就是十万火急了。但是这样看来,应该就是有人想要故意惹事了。
冉昱冲了个冷水澡,换上了干净衣裳,就入宫求见了。不过不管如何,先确认冉嫮没事。
元桁请他到长安宫去,这倒是叫冉昱惊讶了一下。皇帝这么展示恩宠,会不会叫他人嫉妒?但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长安侯笑眯眯的跟着元总管往长安宫走去,一边跟元总管说:“自从去西北之后,我还没有来过长安宫了呢。”
元桁笑笑,这位爷倒是一点不拘谨。也是,谁会在姐姐入宫前就跟皇上眼前挑选好了宫殿亲自参与布置安排的呢?也就这位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