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你这是……”
余欢意压根顾不上丫鬟瞅一眼,全神贯注给男子急救。
眼看一遍又一遍按压、渡气,男子始终毫无反应,她心下愈发着急,男子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开。
两人双唇紧贴,四目相对。
那狠戾冰冷的眸子,余欢意不由心底发怵。
男子猛地掐住余欢意的脖子,力道大到不像垂死之人,似要活生生她的脖子掐断。
余欢意使劲拍打着,“咳咳……松开,松……”
丫鬟见状,吓得边跑边喊:“有……有鬼啊!”
余欢意被掐的喘不过气,见到男子头顶上方木头做的枕头,拿起,毫不犹豫的砸在男子头上。
男子闷哼了声,头一歪,晕了。
即便如此,掐在余欢意脖子上的手也尚未松开。
余欢意使劲拨开他的手,瘫软无力趴在他身上,狼狈的咳嗽。
“咳咳……咳咳……”
待余欢意缓过气来,挣扎着从满身血污的男子身上爬起来,视线无意间落在一旁的铜镜上,身形再次僵住。
铜镜中的女子花容月貌,与她相貌、着装全然不同。
余欢意心中咯噔了一下。
她抬手抚上脸颊,铜镜中的女子跟着抚上自己的面容,她吃惊瞪大双目,她亦是如此。
余欢意反应过来铜镜中陌生的女子,正是她自己时,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啊!!!”
躲到桌底下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哭道:“萧公子饶命啊,不是奴婢害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杀我啊……”
余欢意行至铜镜前,再三确认铜镜中女子是自己,险些要疯了。
她不是在商场发生意外了吗?
为什么睁眼便在这具陌生的身体里?
穿越了?!!
余欢意勉强镇定下来,走向躲在桌底下的丫鬟。
“喂,你……”
丫鬟吓得直哆嗦,“鬼啊!饶命啊……真的不是奴婢害你的,萧公子你饶了奴婢吧……”
“……”
余欢意深呼吸一口气,安抚道:“放心,没有鬼,他只是……暂时昏死过去,人还没死呢,你先冷静点,别害怕呀!”
“真的吗?”
“真的!”
是她一枕头敲下去的,她很确定。
丫鬟惊魂未定的从桌子底下被拉出来。
余欢意若有所思的目光让丫鬟心里发毛,“小姐,你……你为何这般看奴婢?”
余欢意皱起眉头,“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大惊失色,“小姐!你不认得奴婢了吗?!”
余欢意猜测其是这具身体的丫鬟,扯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我……方才在隔壁被那推了下,不小心撞到后脑勺,脑子晕乎乎的,好似许多事暂时都记不起来。”
一说起,余欢意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应当撞得不轻。
丫鬟一听便急了,“那齐王殿下呢?他可是识破小姐的计划了?”
余欢意含糊道:“没……他正在隔壁昏睡着,你快与我讲讲现在是怎么回事?。”
丫鬟月着急,顾不上深思余欢意的古怪之处。
“奴婢名为秋月,是你的贴身丫鬟,你与萧公子自小定下婚约,可……奈何几月前萧公子所在的镇北军打了败阵,萧公子因此身受重伤,大夫断言活不过数月……老爷与大夫人得知,便想将小姐嫁给年近七十的程老爷……小姐不愿,想借着上门退婚的机会,将婚约改为萧公子弟弟,萧二公子……”
秋月顿了顿,“今日来到萧府后,不曾想齐王殿下会在此,小姐便让奴婢准备给萧二公子的迷药,下到齐王殿下的茶中……还说事成之后,会带奴婢进齐王府,一同伺候齐王殿下的、……”
这话余欢意听着,油然而生一种熟悉感……
她一个激灵,打断了秋月的话,“齐王是不是叫江逸民?萧公子是不是叫萧云起?!我呢?我是不是叫余欢意?!娘亲早故?是余家的庶出之女?”
“是……是的,小姐。”
余欢意只觉五雷轰顶。
她终于知晓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不正是刚刚闺蜜与她闲聊说起的小说里剧情吗!
原主不愿嫁给老头子,意图爬墙萧云起的弟弟,碰上身份地位更高的齐王江逸民,蛊惑丫鬟给江逸民的茶水动了手脚,事成之后,更是招数高明的要以死证清白,让江逸民怀疑她也是被人所害,又在两月之后找上齐王府,谎称有孕,成功当上齐王府的侍妾,开始在齐王府兴风作浪,各种挑拨离间江逸民和女主。
余欢意抬头望天,默默竖起中指。
我的老天爷哟,这年头穿书都不是稀罕事了?整这么随随便便啊?
秋月见余欢意举止奇怪,心生惶恐,“小姐,你……”
话音尚未全落,房门“砰”的被踹开。
方才被余欢意一花瓶砸晕的江逸民,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