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将荒废的院子中有两名黑衣人闯入。不停的翻找,不知找寻何物。
两人的对话令萧云起怒极了,恨不得要将其生吞活剥!
“萧云起住处并未查到任何东西,我们回去复命吧。”
“再仔细查看一遍,小心使得万年船,若是有变故,我们主子谋划多年,便功亏一篑了!”
两名黑衣人再次翻找起来。
“主子未免太过谨慎,我们第一时间便将镇北军机密和荔城的驻守图纸偷偷泄露给北狄,李权恐怕不曾反应过来,便因北狄偷袭死在边关,东西他应当来不及给别人的。”
“只可惜……”黑衣人顿了顿:“李权用兵如神,若能为我们主子所用的话,主子离夺得皇位,岂不是更近一步。”
另一名黑衣人道:“李权是何人,岂会为我们主子所用,再说了……此次李权能死,乃是侥幸,若非为救他义子,将其战马让出,岂会轻易死在边关,若他在北狄偷袭中活下来,活着回到京城,于我们主子而言,后果将不堪设想!”
黑衣人往后所言,萧云起已听不清。
他发狂,发疯了似的冲向两人,意图掐住他们脖子,想杀了他们!
他的义父竟是被人害死的!
可萧云起仅仅是一缕魂魄,他的狂怒无法对他人造成半点伤害,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去。
萧云起跪倒在地,滔天的恨意,让双眸渗出血泪。
他悔恨不已,若能重活一次,残疾了又如何!废人又如何!,即便只有一口气在,他都要将背后之人揪出来,为义父报仇!
突然,荒宅中刮起狂风,萧云起被卷入黑洞之中。
他看不清,听不清,只觉得灵魂被撕扯,痛不欲生。
再睁眼,便见一名女子跨坐在他身上,与他双唇紧贴,滔天的恨意让其条件反射的掐住她的脖子。
萧云起从思绪中回神,隐忍的攥起拳头,眼神无比坚定。
这次他定要活着!
为了义父!
为了惨死的十万镇北军将士!
萧云起到底是伤势太重,求生欲望再强,也不过支撑他清醒片刻,便抵不住疲倦合上眸子,又陷入了昏睡。
……
窗外天色暗下来,房内烛台点亮,烛火摇曳。
余欢意捏了捏眉心,让嘟嘟囔囔不停抱怨的秋月去歇息,抱了床被褥到软塌铺好,睡下。
余欢意辗转难眠,并非认床,而是房内的木窗已破,一阵阵寒风吹进来,虽还不是寒冬腊月,也着实令人难受。
余欢意忍无可忍,起身,东翻西找,找出一件破旧的外袍,勉强将破窗堵上。
正想回去躺下,瞧见萧云起嘴唇干燥,倒了杯温水,行至床榻前给他喂下。
余欢意望着萧云起,长叹一声,道:“我虽砸了你一下,也是因你掐我脖子在先,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你且放心,你临终这些日子我会尽心照料,后事亦会替你料理妥当,届时拿你的遗产,方能问心无愧……”
余欢意并未注意到,萧云起垂在一侧的手,微微颤动了两下。
余欢意回软榻躺下,甩开乱糟糟的思绪,闭眸入睡。
多想无益,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