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安赶忙摆手,笑道:“小事而已,无需放在心上,我时常到钱多多食肆,承蒙余娘子招待,今日之事,是应该的。”
“小侯爷言重了,你不嫌弃食肆的吃食,是我们的荣幸,今日之恩,我们应当尽力致谢。”
萧云起神色自若,言谈进退有礼,只是余欢意头一回见他如此疏离别人。
为避免两人继续客套过头,余欢意出言打断,“云起,无需担心,日后我定会想法子致谢小侯爷,太医事务繁忙,便先让太医为你医治吧。”
陆祈安连连点头,“余娘子言之有理,其他日后再说,先让太医为萧公子医治要紧。”
萧云起颔首,在木轮椅坐下,沉声道:“有劳太医了。”
“这是下官应当的。”太医拱手道。
太医掀起萧云起裤腿,饶是他在宫中见惯了大风大浪,都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萧公子的双腿……可是用过烙铁来治伤?连骨头折断长的不好,又重新打断再固定一次了?”
萧云起颔首,“是。”
“不可能吧!这得多疼啊!人还能活着……”陆祈安震惊的脱口而出,意识到什么,又尴尬的闭上了嘴。
他对上余欢意的目光,满脸歉意的笑了笑。
余欢意理解,陆祈安身份尊贵,自小养尊处优,从未受伤,自是无法理解萧云起曾受过的伤。
余欢意想了想,道:“太医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看出所有情况,那……他如今骨头可是长好了?为何还无法站立与行走?”
太医道:“下官为萧公子看过,骨头几乎长好,只需配以针灸,无需多时,便能重新站立与行走,只是……”
“只是什么?”余欢意问。
太医迟疑片刻,道:“萧公子骨头受过挫伤,即便如今长好了,亦不能恢复如初,站立行走的话,恐走起路来会有些跛行,且伤及根本……也实属无能为力了。”
余欢意闻言,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陆祈安欲言又止,最终苦恼的闭上了嘴,他不知该如何宽慰余欢意与萧云起。
反正是当事人,萧云起最为云淡风轻,点点头道:“我知晓了,有劳太医为我针灸。”
太医拱手道:“小侯爷之命,下官自当尽心而为。”
接下来,太医需为萧云起针灸,便推着他回房到床榻躺下,余欢意前去泡了茶,招呼陆祈安在长廊的书案前坐下。
“小侯爷,不好意思,家中简陋,只能委屈你在此小坐,不嫌弃的话……饮杯茶吧。”
陆祈安摸着鼻子,笑了笑,“岂会呢,我素来是不拘小节的人。”
两人坐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半个时辰钟过去。
陆祈安欲言又止,余欢意挑了挑眉,道:“小侯爷有话不妨直说吧。”
陆祈安摸着鼻子干笑一声,道:“并无其他,只是想与你说,余娘子当真是极好的女子,独自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不说,家中无下人,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细心照料萧公子,我是真的衷心佩服你!”
余欢意道“生活所迫罢了,谁逼到这份上,皆能如此。”
若能整日混吃等死,她绝对躺得平平,诈尸都不带诈一下。
陆祈安道:“不过你与萧公子日子虽有些艰辛,你们两情相悦,倒也是羡煞旁人。”
余欢意浅浅抿了一口杯中热茶,“你从何看出我们是两情相悦?”
房内,萧云起本欲开门的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