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就是酒儿的百日宴。
沈家人还没来,但沈沛蓝前一阵就收到弟弟的来信。
信上说爹娘一个月前就已经早早启程赶往丰都了,他在书院,要晚些才能到。
从望城到丰都走不了一个月时间,尤其是爹娘走的水路,早就该到了才是。
沈沛蓝每日派人去城门口候着,却见爹娘都没到,心头不由一阵慌。
郁君辞见她神思不属,便道:“你先别急,衡江府上个月发了大水,岳父岳母应是换乘了马车这才慢些,我让平安带人前去迎一迎。”
说到衡江府水涝,沈沛蓝更是心头一紧。
她正要应下,却听旁边传来软乎乎的声音。
【外祖父外祖母没事,他们快要进城了,娘亲明日申时去城门口就能等到人了。】
【外祖父还受了点伤,好在没什么大碍。】
沈沛蓝一低头,就看到自家小闺女坐在地上的小毛毯上,仰着小脑袋盯着她瞧。
她差点忘了,自家闺女还是个小神棍。
不过,她爹受伤了?
不行,更担心了怎么办?
沈沛蓝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借口去巡视铺子,把酒儿也带上了。
在街上逛了一圈,东西也买了不少,眼看到了下晌,有个小厮来报,说是有沈父沈母的消息了。
沈沛蓝立刻往城门口赶去。
入秋后,日头早早就下去了,还不到酉时,天色就已经开始暗下来。
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抵达城门口时,一名约莫三四十岁面容秀美的妇人和一名二十来岁书生模样的青年下了马车。
在城门口的士兵检查了后,又交了进城费,终于进了丰都城。
“宋大人,这一路多谢你相助,到这里我们就自个儿回去就行。”妇人从马车上搀下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脚受了伤,有些行动不便。
这两人正是沈沛蓝的父母。
被沈母称为宋大人的年轻人说道:“伯母叫我煜辉就好,不知伯父伯母可有让人来接?”
沈父沈母在出发前已经让家中的儿子提前给女儿写了信,可路上他们遇到了水涝,沈父也是那时伤了脚,跟着小厮家丁走散了。
如果不是刚好遇上宋煜辉,他们可能这会儿都到不了丰都。
他们哪里可能通知人来接。
“这会儿天色不早了,车马行离这里虽不算远,但伯父毕竟腿脚不便,不若我送送你们?”
沈父沈母对视一眼,正要上对方的马车,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爹,娘,你们终于来了!”
只见一身披大红织金披风明艳夺目的女子快步朝这边小跑而来。
宋煜辉整个人都僵住。
他没想到,时隔十年,他们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见面了。
沈沛蓝将沈父沈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见沈父脚上还缠着白纱布,显然是受了伤,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我爹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都快好了。”见着自家女儿,沈父沈母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沈沛蓝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观察自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