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为他准备的居然是海魂衫,这是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穿上的好东西。
记得小时候爸爸在百货公司,给他买的第一件衣服就是海魂衫。
没想到十多年后,他还能再次拥有。
突然好想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一句:谢谢你!我的小姑娘!
可理智却让他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温柔凝望着她。
“礼哥!”小姑娘的双手又朝前递了递,弯起好看的唇角,说道:“衣服是六哥寄给我的,应该是寄错了,我穿不了。”
“鞋子和袜子是在百货公司买的,你脚上有伤,暂时别穿草鞋了,我会心疼。”
小姑娘笑容里毫无保留的情感,如汹涌澎湃的波涛卷起数丈高的浪花,顷刻把少年裹在其中。
那湍急奔腾、翻滚起伏的浪涌,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击打在少年的心上,他捏紧手中湿润的白布,努力克制住眸底的热烈。
“谢谢!”少年没有戳穿她漏洞百出的借口,微红着眼尾,伸手接过衣服。
试想哪个做哥哥的会在给自己妹妹寄衣服时,寄错成自己的。
且不说男女装的细微差别,就是身量也有明显差异。
按小姑娘的说法,她的六哥与他体型应该差不多,可他比小姑娘高出了一个头,且也要壮实得多。
想必这些都是小姑娘在百货公司买的,怕他会多想,才不得不想出的托词。
不过当少年把衣服接到手里,看到放在海魂衫上面,被鞋袜压着的内裤时,耳根免不了又是一烫。
扯坏的是背心和外裤,倒也不必连内裤一起准备,而且谁寄包裹会连内裤也一起寄。
“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怕以后会不习惯。受小姑娘的东西越多,闫明礼越觉不安,挤出一抹笑,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小姑娘。
“以后都对你好,天天对你好。”眼看着小姑娘又想亲近他,闫明礼这次却没有躲开。
理智的弦已然绷断,情感的歌声悠扬婉转,直到下巴快速贴上一抹温热,又转瞬即逝。
“相信我吗?明礼哥哥!”被小姑娘柔柔糯糯叫出的名字,拨乱了少年的心。
红晕急速扩散,从耳朵、锁骨,一路烫到胸膛,他垂眸凝望,轻柔低语,“信,雨桐…妹妹。”
软软的“妹妹”撩得莫雨桐整颗心,似被泡进了陈年老酒里,熏得她整个脑袋晕乎乎的。
而少年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脸颊红得不行,就连胳膊都似被沸水给狠狠烫了一下。
“我可以把衣服缝好,还能穿。”少年慌不择路的冲进死胡同,妄想从一时冲动造就的窘境里逃脱。
可小姑娘哪能让他继续补丁摞补丁,盯着他的背心,视线从缝线处一一滑过,开始寻找最好下手的位置。
小姑娘想干嘛?那极具攻击性的眼神,看得少年节节败退。
捧着衣服实在不好也不敢反抗的少年,在小姑娘的步步紧逼下,卡在柜子和墙壁间的角落里,手足无措。
似笑非笑的仰望满眼惊慌、呼吸急促的少年,小姑娘纤细的手指紧紧捏住他的衣摆,假模假样的勾住线头,作势就要用力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