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偏远的小村子里,村长就已经是很有威信的存在了,许多人一辈子可能连县令都没见过。
突然山堆堆里出现一个皇亲国戚,那可是陛下的亲弟弟……
柴小鱼倒吸一口凉气,越想越觉得后怕。
宋三水抱着柴小鱼上马,“夫郎,我想了想,准备明天去一趟县城,到时候跟县太爷禀明元帅的行踪,将消息递到京城去。”
柴小鱼还是第一次骑马。
他抓着马鞍,“那咱们一家人一起去。”
宋三水点点头,几年不见夫郎,他也思念家中亲眷。
当初从军时,五月才出生几天,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起,匆匆就走了。
如今好不容易和家人团聚,自然是不愿分开的。
另一边,林念找遍了县城里大大小小所有卖酒的地方吗,连欢楼都派人去了,总算在后半夜收到了消息。
有户人家刚从豆子村搬来县城,这家正巧也做酒水买卖。
再细问,豆子村三年前的确来了一个生人,还是被人从水里救起来的。
如此一来,林念几乎可以确定,殷呈就在豆子村。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找了引路人,连夜骑马去了豆子村。
珍珠窝在小爹爹怀里,也不哭闹,乖得很。
第二天天方明,林念总算找到了豆子村。
清早的雾气重,也有些阴冷。
珍珠还没醒,本能的察觉到冷意,小身子抖了抖,直往林念怀里拱。
林念有些心疼,也埋怨自己思虑不周,竟然叫珍珠吹了一夜冷风。
他这次带出来了亲信二十余人,到翠屏县后陆陆续续都叫他派去寻殷呈的踪迹了。
身边唯有一个地支暗卫亥十二跟着。
本来珍珠的奶爹爹也想跟着来,却叫林念冷眼拒绝了。
珍珠虽然小,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却也知道奶爹爹骂了爹爹,当时就跟林念告状了。
林念顾及他是小爹爹带来的人,也没有为难他,只是派人将他送回京城了。
珍珠揉着眼睛醒过来,“小爹爹……”
“乖,我们很快就会找到爹爹了。”
珍珠扬起小脸,“嗯!”
亥十二抓住一个村民,“那个落水的人在哪儿?”
那村民扛着锄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念看呢,突然听到问话,下意识反问:“什么落水的人,没听说过。”
亥十二拔刀。
那村民见这小汉子年纪不大,也没当回事。
“你当你爹是吓唬长大的呢,就这么一把小破刀你想吓唬谁?”
这时,一个拿着书本的小郎君问:“你们找谁?”
这小郎君正是早起去隔壁私塾上学的周守言。
林念问:“你们村三年前是不是救过一个落水之人,我是他的家人,我来寻他。”
他本身就长得好看,说话声音也温柔,再加上还抱着孩子,就更叫人生不起防备之心了。
“原来哥哥你是水生哥哥的家人吗?”周守言说,“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一棵桃树后左转,往前走有一个草庐,院子里晒着草药,水生哥哥就在那里。”
林念微微颔首,“多谢。”
周守言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行了个书生礼,忙不迭告辞。
亥十二收回刀,跟在林念身后。
一看就是绣花枕头,还学人家玩刀……那村民撇撇嘴,目光依依不舍地从林念身上挪开,下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