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郡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前朝有个疯子在这一片种满了红枫,每年秋天,红枫郡便似一片云霞。
郡城里倒是一片祥和,殷呈直奔下九流聚集得最多的地方——赌坊。
赌坊里多的是锦衣华服的富家少爷,也不缺殷呈这样的粗布麻衣。
他走进赌坊,瞧了半天,最后停在了花色牌的桌面前。
赌坊的人见他是新面孔,便出声询问:“这位爷,玩儿两把?”
殷呈说:“玩两把。”
他顿了顿,“你们赌坊借钱的利息几何?”
赌坊的人见他没钱,却没有露出轻蔑之色,反而着重介绍起赌坊的借款来。
殷呈摆摆手,阻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先借一百两。”
赌坊的人说:“可,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还不起,你的命,就归我们赌坊了。”
“没问题。”
殷呈捧着借来的银子,也不看数额多少,一张银票“啪”地拍在画着“天牌”花色的桌面上。
庄家也没见过刚借了钱就一把全押的情况,他微微错愕一瞬,随后道:“买定离手。”
殷呈这一举动,着实吸引了赌坊众人的目光。
有人等着看笑话,有人敬佩起殷呈的胆气。
庄家很快洗牌,发牌,在四堆牌中各抽一张,打乱顺序后再一分为四各抽四张。
如此反复三次,手中牌十二张,最后再从这十二张里取四张,便是看的这四张牌的花色。
花色一致为天牌。
花色完全不同则为地牌。
殷呈在心里想,他总不能第一把就这么倒霉吧,这要是第一把就天牌,他把桌子吃了。
下一刻,庄家翻开牌面。
花色一致,天牌。
殷呈:“……”
这他妈什么运气!这都能赢?
他暗想:该不会是这个赌坊在做局,想让他赢爽了以后再一把输出去,最后倒欠赌坊几万两。
殷呈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本来他也是准备混进赌坊,索性放开了玩。
“恭喜这位爷,天牌。”
庄家将台面上所有的金银都拨到殷呈面前。
殷呈毫不在意,继续把所有的金银都推到了天牌上。
“这位爷,你确定要全押在一处?”
“别废话,继续。”殷呈突然感觉到二楼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虽然说不是恶,却也绝不是善。
半个时辰后,殷呈如愿输光了所有的钱,倒欠赌坊三千两。
这时,有几个打手走过来,说主家有请,邀请他进里间详谈。
殷呈面无表情地跟着打手走进赌坊二楼。
打手带着他七拐八拐到一间房门前,“进去吧,东家在里面等你。”
殷呈推门而入。
房间里坐着一个裹着绸缎华衣的胖子,大量的肥肉堆积在他的身上,好似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气球。
殷呈看了他一眼,随后淡定地坐在他对面,“找我有什么事?”
胖子身后的打手袖子一撸,似乎就想上来教训他不懂规矩。
胖子挥挥手,示意打手不要轻举妄动。
浑身肌肉的打手这才收敛,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抱臂守在胖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