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童扶着他,“这里有人救他们,你先跟我过来。”
姜笑看着另外几个药童将王一和吴小狗抬到单独的隔间,老大夫也跟了进去,这才放心地跟着药童进了内堂。
内堂也有一个大夫,不过这大夫是个哥儿,瞧着约有三四十岁。
虽然他年岁不大,却是个有行医资质的大夫。
方才姜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医馆大堂的墙壁上挂着这家医馆所有坐堂大夫的行医资格证。
这是头前几年的新规,大殷国境内凡医者,必须要在各州府城考了行医资格证才能行医治病。
如今哥儿做大夫也不是新鲜事了,姜笑看到优秀的哥儿,难免觉得相形见绌。
他有些僵硬地坐在凳子上,一时都不知手脚怎么摆了。
“别怕,都是皮肉伤。”那哥儿诊了脉,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及脏腑,否则还有得罪受呢。”
姜笑抿着唇没说话,轻轻地点了下头。
另一边的隔间里。
“这两人伤得重噢。”老大夫初步诊断了一番,“啧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手这么重。”
一个药童惊呼,“哎呀,这两人不是下水街的地痞无赖么,怎么让人打成这样。”
另一个药童道:“什么?地痞无赖!那他们有钱治伤吗?”
老大夫在两个药童头上各敲了一下,“少说闲话,快去打水来给他们擦洗。”
医馆大堂里,林思恒百无聊赖。
三个倒霉蛋还没出来,倒是有药童出来抓药煎药。
姜笑的伤势最轻,因此也最先包扎出来。
药童把煎药递给他,他就坐在长凳上,捧着药碗小口小口的啜饮。
那碗药林思恒闻着都觉得苦,偏偏这小骗子像是没有味觉一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要是换成小珍珠,他肯定会被苦得到处乱跑、尖叫、然后噘嘴撒娇,委屈巴巴地求安慰。
就算是从小到大都端庄淡然的弟弟新雨,那也没这小骗子淡定。
林思恒坐到小骗子身边,“你们攒钱准备做什么?”
姜笑说:“救元元。”
林思恒歪着脑袋问:“谁是元元?”
姜笑转头看向他,反问:“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还会继续帮我吗?”
林思恒挑眉,“你不是已经给我夹过嗓子了吗?”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姜笑轻轻咬了下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思恒也没有催他,静静坐在他身边。
这时,有药童过来说,王一和吴小狗已经醒了,不过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在医馆住几日。
姜笑这才想起了老大夫桌案上的那包银子。
他把空药碗塞到林思恒手里,去拿了银子,找账房先生结算诊金。
一旁药童大吃一惊,他早就看到那个锦缎包了。
没想到这么多银子竟然放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堂里,这要是丢了,后果简直不敢想。
他们三人的诊金,加上药钱,还有未来几天王一和吴小狗还得住在这里,总计花了三十多两。
姜笑虽然肉痛,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这个钱不能省。
可这五十两不是他的钱,这是齐老板给林思恒的钱。
姜笑用余光偷偷瞥向林思恒。
他坐在长凳上,那把重剑就随意地靠在一旁,微眯着眼,整个人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反正叫人第一眼没办法忽略他。
姜笑收回目光,抱着剩下的银子,有些惴惴不安地走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