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说:“因为我长脑子了。”
薛老头:“……”
这时,戴着面具的国师撩开垂地的经文,缓缓而来。
只是他刚撩开珠帘走下台阶,就被殷呈拥抱了一下。
只是简单的一个拥抱,不带任何的旖旎色彩。
殷呈声音有些低,心中百感交集,“师爹……”
楚凝筠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呈,好久不见。”
他顿了顿,“手怎么样了?”
殷呈摊开手掌,“早好了。”
楚凝筠这才浅浅地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薛老头在一旁冷哼,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哪都不顺眼。
“他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在水。”楚凝筠说,“去把东西拿过来,”
薛老头立马变了一副脸色,谄媚地说:“好。”
殷呈嘴角抽了抽,这死老头真有当奸臣的潜质。
这次殷呈独身前来幽梦城,就是因为收到了楚凝筠的书信。
信中说有一样特别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来了。
很快,薛老头取了一本书过来。
“这是天极心经的下半阙。”楚凝筠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寻到了。”
殷呈震惊地问:“师爹,你留在炎汝,是为了我?”
楚凝筠轻笑,莹白的指尖戳了下他的脑袋,他正准备说什么,薛老头抢先一步。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薛老头说,“年纪轻轻,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殷呈当然知道怎么气他最管用,“师爹,你如果准备发展第二春的话,不妨多看看外面那些俊郎君。年龄别卡太死,二十岁正是疼人的年纪。”
薛老头:“……”
楚凝筠莞尔一笑,“我是为了我自己。”
按照殷呈对师爹的了解,那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炎汝对他来说,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下。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师爹说:“当初我的确是中毒了,但有幸得炎汝一位大夫诊治,捡回一条命。”
“可我中的毒太深了,所以用的药引很足。此药虽然救了我的命,同样也损伤了我的身体。”
“唯有炎汝皇陵之中的药泉可以缓解我的苦楚,我便留在了这里,做了国师。”
“因为中毒的缘故,我的记忆也受到了影响,直到两年前才彻底恢复了正常。”
殷呈恍然大悟,也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真心实意地道:“师爹,不管你在哪里,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幸福。”
楚凝筠慈爱地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怀疑,哪怕殷呈知道了他如今在为敌国做事,殷呈依然不会恨他。
花月本来还在装摆件,突然看见楚凝筠朝他招手。
他飞快扑过去抱住了楚凝筠,“师爹!”
漂亮师爹总算想起他了,花月哀怨地控诉道:“师爹,我来炎汝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告诉我。”
楚凝筠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说,只是小花月,你太能躲我了。”
花月顿时心虚。
他这不是以为国师和空桑岐狼狈为奸么,他平时都是躲着国师走,根本不愿意听对方讲半个字。
要是早知道国师是师爹,他肯定天天来塔楼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