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岐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已是风平浪静。
那圣教教主原本是腾蛇之国的人,因从小面貌丑陋,被全族人厌弃,这才心理扭曲,想要报复社会。
教主虽然可怜,却因作恶太多,难逃一死。
倒是那些长期服用邪药的人,并不愿被救治,能逃走的都逃走了。
这些人虽然因为邪药功力大增,可却都是活不长的人。
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想必北境还有大乱。
不过这些自然有殷呈和花月处理,作为太上皇,他现在只需要躺在自己的宫殿里养伤。
辰沙来看他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
空桑岐看着他,十分真诚地问:“你是谁?”
辰沙只当是他使的什么手段,并不理会,只道:“虽然是你救了阿月,不过他也是你的儿子,所以别想我会感谢你。”
空桑岐努力地回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阿月’是谁?
说来也怪,他甚至想得起临出发那天,早饭还吃了好大一碗云吞。
可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去骷髅山,记忆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打散了一样,东一点西一点,拼凑不成一段完整的记忆。
宫中的医师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辰沙这次来看他,完完全全就是出于礼貌。
毕竟要不是他,现在躺在这里的就该是阿月了。
他只当是男人装傻充愣,冷笑一声,“那你是不是连自己是谁也忘了?”
空桑岐说:“本殿乃是炎汝二皇子,你到底是谁?”
“装得还真像。”辰沙不屑地嗤笑。
这男人虽然坏得不够彻底,可也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空桑岐勾唇一笑,“虽说老了一些,不过倒是风韵犹存,瞧着还甚是惹人怜爱。”
辰沙:“……”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
辰沙气死,扭头就走。
就不该来看他!
空桑岐望着辰沙离去的背影,本想让人扣押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胆大夫郎,竟然敢对他甩脸色?
真是反了天了!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其他。
他抬起手,“扶本殿起来。”
一旁伺候的宫侍扶起他,小声提醒,“太上皇,医师说您还得卧床修养几日。”
“太上皇?”空桑岐似恍然大悟一般,“对对,孤怎么忘了……奇怪,皇位是传给谁了来着?”
宫侍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太上皇这病太诡异了。
说是失忆吧,也不太像,倒是很像是记忆错乱……
空桑岐问:“对了,方才那夫郎是谁?”
宫侍小心翼翼地提醒:“回太上皇的话,他是您当初还是二皇子时就娶过门的夫郎。”
“你是说那个不懂规矩的夫郎,是我的?”空桑岐略略震惊,心中却不由得暗爽起来。
好像,他的确是有个夫郎。
奇怪,怎么想不起来……
宫侍被吓得后背全是冷汗,这要怎么说呢,总不能直接告诉太上皇“是的,他是您的夫郎,但是二十几年前你俩就闹掰了……”
这话要是说出来,搞不好是要被砍头的。
宫侍头脑风暴,说:“是的……”
辰沙上了玉蝶,太上皇又没有废除自己的君后,从这个层面来讲,他俩还是一家人。
“那他为何对孤甩脸色?莫不是欲拒还迎,在跟孤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