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陆续从黑色的大门离开了这里，苍白的世界只留下了他和石碑。
少年坐在地上，原本有些喜悦的内心忽然间又掀起了滔天巨浪，恐惧弥漫在他的心头，他就像与世隔绝的孤岛，哪有十二个字符啊，上面只有，十一……
少年的心中有种莫名的空洞，高兴吗？高兴不起来……路彦也发现不了彼列的存在，就算是这么强的人都发现不了，自己就只能和恶魔狼狈为奸了？可是被发现了也只有死路一条吧？
陈言思绪杂乱，他现在在想着，如果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路彦，结果会怎么样呢？他会不会看在自己是陈信儿子的份上帮自己解决掉脑海中的恶魔？
“在想什么呢？我已经帮你通过测试了，为什么不高兴？在想怎么把我解决掉？”彼列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猩红的瞳孔仿佛有洞穿人心的力量，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陈言。
少年坐在原地仿佛没有看到他，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那块巨大的石碑。
“和恶魔做交易肯定是会有代价的啦，你去超市买东西还得付钱呢！我帮你解决问题，你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再说了，做你们这行，也活不了多久吧？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我还能帮你猎杀其他恶魔，这样你的同伴就不用死了，不是很赚嘛？你还会在意死后被他们发现自己和恶魔做交易？说不定去地狱我还能给你预定一间上好的别墅。”彼列说的很轻松，在他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以后不会变成什么怪物吧？”陈言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那天看到的，所有人都知道的结局。”彼列的嘴角微微勾起，这是所有猎魔人都不想面对的可笑结局。
被恶魔杀死，或者成为恶魔……历史上所有优秀的猎魔人都逃不开的结局，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安稳度过一生，当然血统越弱就越稳定，不过像陈言这样的人，就算没有彼列的存在，也不会有什么安稳的结局了。
“你有力量改变这样的结果吗？”陈言没有问其他的，而是意外地向彼列问出了这个问题。
“从你嘴里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我很意外啊。但是现在，我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结果。”彼列看着陈言，好像在期待他说出什么话。
“哦。”陈言的心情在一瞬间好像又平复了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知道了最坏的结果后直接开始摆烂了，躺平了，不挣扎了，选择了当条咸鱼安稳度过自己的余生。反正横竖都是死的，那就要珍惜每天的快乐时光啊！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