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安最终还是没有逼她说出身份,而是将那些信件递给了她。
他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她颤抖的接过信件,打开——
信中明明白白的说着他们如何谋划将许福一步步引入他们的陷阱,又是如何买通许府的人,将那些所谓“通敌叛国”的“证据”放进了许福的书房之中。
景予初泪流满面。
这十二载的委屈与隐忍,在拿到这几封书信的时候,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她爹不是叛国贼,她们许家没有背叛大昭!
“想哭就哭吧。”
沈祈安用帕子轻拭她脸上的泪珠,“许家蒙冤,你打算如何?”
景予初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抽泣道:“大人、大人就不再……不再好奇我、我的身份了吗?”
沈祈安将手里的帕子重重揉擦她的脸颊,泄气道:“眼下你这般情境,本官还需问吗?”
左右不是许家那个从小娇养的大小姐,也跟许家拖不了半点关系。
能让景致远心甘情愿当作宝贝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他沈祈安要再猜不到,“神探”之名也白担了去!
景予初知道自己失态,可她真的忍不住!
手里的信件虽说不能作为直接为许家翻案、扳倒丞相姜宇旸的证据,可至少在沈祈安这里,她是不是可以坦白自己的身份?
毕竟她不再是“罪臣之女”,而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遗孤!
思至此,景予初又将那些信件塞到沈祈安手里,委屈道:“大人既知许府所受冤屈,可否,可否请大人——为许家鸣冤?”
事到如今,她还是没打算对他说出实情。
沈祈安挑眉,“你为何会觉得,本官会为了已经作古的许家人,触碰丞相的权势,挑战圣上的权威?”
景予初顿时哑口无言。
是了,他虽是大理寺卿,可他也是皇上的亲侄子,他与许家毫无瓜葛,又怎会无缘无故为了许家得罪丞相,挑战圣上?
他们不过有过几次露水情缘,她又凭什么能让他帮忙?
“大人说的没错。”她嗡声道:“这些事情,确实与大人无关。谢谢大人这段时间的照料,回京之后,还请大人将下官调回京兆府吧。”
“你不想继续在本官身边?”
沈祈安直勾勾的看着她,唇线抿得很直,“你以为就凭你,回京之后能找到什么证据?”
他的话虽不中听,可景予初心里明白这是事实,就凭她一个九品小官,在京中想扳倒势力盘根错节的姜丞相,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也是下官自己的事。”她睫羽煽动,眼底的雾气渐渐隐去,再抬眸已是神情自若,“大人既已知晓下官心之所向,不愿相助,回京之后,你我二人桥归桥,路归路。”
言罢,未等沈祈安回应,景予初已踏出他的房门。
沈祈安手中握着那些信件,冷冷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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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一位身着锦缎华服的公子求见沈祈安。
“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