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闲着来!”老太太指着地下那堆捡拾来的废品,说“他们要给我一间楼房,齁老远不说,住楼房上上下下不方便,我这些东西也没地搁啊!”
“住楼房比这儿可方便多了,水,煤气都在屋里,不用冬天笼火,也不用出去上厕所了。”吴波说“我可以跟拆迁办说说,照顾您老给您安排一层,出来进去也方便。您年纪一天天大了,国家不是给您低保了吗?您拣这些东西,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党的政策好啊!给我发的补助吃喝是够了。”老太太搓着干裂的手说“可习惯了,一天不出去,难受啊!”
“大妈,我来找您是想问您点事儿。”吴波这才言归正传,指着窗外说“昨晚快半夜的时候,您家前面那片出了事情您知道吧?”
“今早上听说了,看见不少人在聊,说是死了一个人。”老太太“啧啧”了两声,说“没想到这日子口,还能有这么胆大包天的恶人!太无法无天了!”
“您那会儿,我是说昨天头半夜您是不是睡下了?”吴波问老太太。
“没有,我每天归置这些破烂,怎么也得忙活小半宿,不会睡太早。”
“那您没睡之前,听到,看到那一片有啥异常动静没?”吴波接着问“见没见过啥陌生人?”
“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老太太想了想说“昨天晚上我有一编织袋刚拣的酒瓶,放在屋门前。我怕夜里有鸡贼的人给我拿走了。就出去了一趟,想把这袋子酒瓶搬回屋里来。”
“我出去后,就看见有个女人,从我这小院前路过,往那一片空地走。我还好心说了一句‘那边都拆了,是个死胡同。’这女人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爱搭理我,就径直走了过去。”
“谁知道人家是要抄近道,还是去那边有啥事。我也就没再理会,把袋子搬回屋里,收拾了收拾,就关了灯......”
“这个女人长啥样?”吴波追问。
“嗨!这片本来还有一盏路灯,可早就不亮了。”老太太比划了一下“黑黢黢的眉眼我是没看清,可这女人个头不高,不胖不瘦,看走路样子岁数应该不很大。”
“您睡下后听到别的动静了吗?
”这一片自从拆迁就没消停过。不是拉土的大货车,就是拆房拆墙的砸大睡的声,我习惯了。“老太太说“只要躺下挨上枕头,我就能一觉到天亮。”
“谢谢您大妈!”吴波起身,笑着对老太太说“我还有工作,等有空再来看您。”
“水也没喝一口,这就走啊!”老太太恋恋不舍的把吴波他们三个人送出了门外。
离开老太太家几步远,吴波转头对程慧慧说:“我还要去附近几家走访一下,你在跟前拿着这么个玩儿意儿,人家想说也不会说了。别跟着我了!”
吴波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曾小飞,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大声说:“我忙完了手头事,还真有别的事找你聊!”
程慧慧立马明白了吴波的意思。
想想也是,带着盈丰胡同曾经臭名远扬的“小霸王”,跟在吴波身后办案确实不妥。
“得,你先忙你的。”
两人分道扬镳后,曾小飞凑到程慧慧跟前,指着前方发案现场问:“这个案子现在定性了吗?”
“哟,内行啊!”程慧慧打趣道“常言道,久病成医啊!你拽的词都是我们警方的术语!怎么,你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