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站在滚不动地的老蛤蟆家的婆娘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地道:“这位施主,妄语引祸害,还望今后说诚实言!”
只这么一句。
老蛤蟆家的婆娘就觉得四面八方强大的压力逼迫而来,逼向她的大脑,逼向她的心灵。
她只觉得今日自己如此做来,万恶不赦,当下羞愧难当,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是!”
“施主,今日事了,你回去吧。”
老蛤蟆家的婆娘虔诚地给无止跪下,扣了三个响头,感谢他的教化,这才起身说“是!”,然后转身回去。
无止一直注视着老蛤蟆家的婆娘离开,直到看不到影子。
“呼——”无止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随着那口气的呼出,院外的妇人们只觉得心里一松。
已经离开的老蛤蟆家的婆娘,脚步一个踉跄,重重地摔了一跤,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压迫感这才消散。
她跌坐在地上,回过神来,琢磨了下刚刚的事,竟然“哇!”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真是乱来。”芫启有些无奈,但看着无止的脸色变得苍白,又心疼万分,“你去睡会儿吧。”
无止也没有抵触,乖乖地点点头,进右厢房睡去了。
无止的威力余存,剩下的妇人们无形中心有介畏,都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地回答。
眼见着院外不过七八个妇人了,芫启也有些忐忑了起来。
陆南大是庆和二十四年兵,当兵二十年,这村子里三十岁以上的妇人几乎都在这里了,如果地方没有找错,怎么会没有人认识他?
就算是改名了,怎么着也会有点风声啊,妇人们都说当时当兵的可全回来了啊。
第三十五人。
喵如意此时软绵绵地趴在芫启的大腿上,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每听到一个人说话,也只机械性的“喵!”那么一声。
这次来的中年妇人,约莫着五十岁多,衣裳整齐,很是干净,两鬓苍白,满是皱纹,眼神温和而讨好。
“会煮饭吗?”芫启问。
“会的”妇人说道,想了想又加了句,“老妪我曾在这里,陆大人家里做过几年的厨娘。”
芫启点点头,“关于陆南大,你知道什么吗?”
那妇人很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喵——”
“那二十年前去当兵的,有没有可能改名呢?”
那妇人还是摇摇头:“我们村里户数不多,大家都知根知底,当时去应兵役的都回来了。”
“喵——”
芫启早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妇人欲言又止,似有疑虑。
“不过什么?”芫启追问。
“只不过,只不过我知道还有一人,名字里好像有个南字……”
“他叫什么?”
妇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芫启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刚刚不是才说,村里户数不多,大家知根知底,怎么不知道他叫什么?”
“这个……”那妇人支支吾吾,不愿说明。
“这个你拿着。”芫启把那一两银子推到了妇人面前。
“这个……真不是钱的事……我答应过人的……”妇人连连摆手。
“喵如意?”芫启问。
"喵——”喵如意有气无力地只叫了一声。
芫启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这个妇人没有说谎,她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