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启被段渺一吵,睡不着觉,瞪大着眼睛看着蚊帐顶。
无止昨夜亏空太多,还在呼呼大睡。
喵如意也睡得还在打呼噜。
芫启想到那只黄狗和他的主人,又想到司徒济说的太子,再想到那棚子里的活死人,只觉得头脑发胀。
她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急,慢慢来,终究会找到办法的。
如此一想,芫启又放宽心思,把被子往头一蒙,不管了,今天先睡觉再说!
……
北大街的济民堂,司徒济睡得迷迷糊糊,天大亮了,徒弟来敲门,这才晕晕乎乎地醒过来。
才刚坐起身来,就觉得头痛欲裂,万般痛苦。
在那万般痛苦中,觉得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可自己却怎么也不记得。
司徒济支撑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全身软绵无力。
自己给自己把了一下脉,这是风邪入体。
于是嘱咐徒弟,关门休市一天。
司徒济自己又给自己开了药方,喝下后又睡了一会儿,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
这才又醒过来,觉得身上舒服了一点,换了干净的衣裳,倒头再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天黑,快掌灯的时候,司徒济才从昏睡中突然惊醒过来。
四周一片黑暗!
多年从医的职业敏感性,让他感到这空气当中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他莫名感到一种说不出来地惊恐!
司徒济叫唤了几声他的小徒弟:“余仔,余仔!”
平日里非常醒目的徒弟没有回应。
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司徒济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一道黑影从屏风处缓缓地走了出来。
黑影手上那把宝剑,透着渗人的光芒。
“兄台,”司徒济有点惊慌,但故作镇定,“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那黑影缓缓地靠近。
司徒济头皮发麻,心脏好像要从胸腔当中跃出来了,已经感觉不到呼吸,全身大汗淋漓。
他看着那靠近的黑影,开始语无伦次:“兄台,大人,壮士,大哥,爷爷,祖宗,你能不能把你手中的剑放下呀?有话好好说!你要钱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黑影不为所动,还是极为缓慢地靠近着。
“我的爷爷呀,我的祖宗啊!你不要杀我呀,我的小命不值钱啊,你杀了我又没有什么用呀,我和你无冤无仇的!这世间不过少了一只蝼蚁,可是却脏了壮士的手呀!”
“刷!”那黑影一剑刺出,直指司徒济心脏。
就在那火石电光的一瞬间,一道粉末扑面,朝着那黑影撒了过来。
黑影没有料到司徒济有这么一招,被粉末兜头盖下,吸入几口,猛得呛了起来。
手中的剑锋一偏,刺入司徒济身旁被子之中。
这粉末劲大得很,那黑影不由自主捂住口鼻,重重地咳了起来,抓住宝剑的手一软,似乎没有力气抽出那插在被子上的宝剑。
司徒济抓住这当口,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夺门而出,边跑边喊:“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在那司徒济刚打开房门的瞬间,贼人把他手中的宝剑用力掷了过来!
但或许因为贼人吸入粉末后,药效发作,力道不够,那宝剑只刺入那门框之中。
司徒济被吓得一震,只见那剑身还不停地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