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晙达从腹腔中生起了一股浓浓的怒气,那怒气直达天灵盖,但是他越生气,表情却越冷静。
他冷冷地问:“所以,她从头到尾都知道,她还冒险?”
无止:“……”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知道,你却不说实话?”
无止:“……”
“说话!”冬晙达厉声道!
“我能怎么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以为芫启为什么要收集功德铜板吗?就是因为她少了一魂一魄,若是没有那些功德,替她巩固魂魄,那她也迟早会散了……她要冒险,我阻止过……可是我拿什么来阻止……”
无止几乎是吼着叫出来!
他也委屈,他也无奈。
冬晙达那已经升到天灵盖的怒气,仿佛被人又泼了一盆凉水,一下扑得无影无踪,从头到脚凉飕飕的。
“喵~喵~”喵如意轻轻地叫唤着,放我下来。
无止丢下喵如意。
喵如意向着芫启爬了过来,爬进她的怀里,趴在她的肩上,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她的脸。
冬晙达想起在客栈之时,芫启受了重伤,也是喵如意这样,一下一下这样舔着她,把她给救回来的。
冬晙达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芫启靠在他的胸前,一手横过芫启,牢牢地抱着他她。
冬晙达让那喵如意站在他的手臂上,能够更方便的舔到芫启的脸。
“去找司徒济,过来看看那只黄狗。”
冬晙达对兴竹说。
那只狗现在也很重要。
司徒济跟着兴竹急匆匆赶了过来,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
冬晙达也没有时间与他解释,用眼神扫了一下那只黄狗,“确保这只狗不会出任何问题!”
司徒济哑然,自己是前太医院太医,抛下那些从前街排到街尾的病人,居然是给这一只狗看诊。
司徒济把了一下这黄狗的脉。
虽说司徒济平时没有给动物看过诊,也没有把过动物的脉,但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道理。
司徒济在接触那黄狗爪子时,脸色充满凝重。
这脉象弱的仿佛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又弱又虚。
“怎么了?”冬晙达一看司徒济脸色不对,问。
“这……”
司徒济惊起一身汗。
这黄狗从十年前,就是这一副模样陪着那老人了,十年了,居然没有见到这黄狗变老?
狗不过也就十来年的寿命啊……
“说话!”现在的冬晙达可没有什么耐心。
“这狗有蹊跷!十年前就是这副壮年模样,现在已经十年了,它还是这副模样!但它的脉象已经老了。”
“不死就行!”无止出声道,“只要这个躯体,能够承受得住!不死就行!”
“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说这只黄狗的脉象又弱又虚,但是还算坚挺。
无止:“那就可以了。”
冬晙达:“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无止:“等!等她自己回来!”
“那喵如意是在做什么?”
喵如意还在舔着芫启的脸蛋,芫启那白白嫩嫩的脸蛋都被舔红了。
虽说喵如意是一只畜生,而且是在救芫启,但是冬晙达心里也不是很乐意。
“喵如意的安魂!芫启魂魄太弱,受伤或者意外的时,魂魄没有办法在躯体中安顿下来,这个时候就需要喵如意的安魂。”
无止难得解释。
冬晙达想起芫启被曾天佑一刀劈下之时,她昏阙过去,原本没有办法止血的后背,是喵如意安魂之后才止住血的。
那是不是说上一次,那一刀,如果没有喵如意,也许芫启的魂魄就已经飞了。
冬晙达内心各种情绪翻涌。
他又抱紧了几分芫启。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几个时辰已经过去,眼见着日头已经落下山了。
喵如意早就已经舔不动了,窝在那墙角闭目养神。
无止如老僧入定,双眼没有焦距,像是在看冬晙达和芫启,又像是在看很遥远的地方。
司徒济去药铺里忙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