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伙计小心地陪着笑,伺候着那些官大爷走了出去,贴心地关上这更衣间的门。
“他们要抓的那个贼,是不是我呀?”芫启在冬晙达的怀中闷闷地说。
“可是那掌柜明明说,要是我认出来,就送给我的呀,怎么说话不算话?”
冬晙达放开芫启,蹙着眉头,盘算着这背后的情况。
看来这新宝斋的主人比自己原来所预计的还深不可测。
这里是外城。
但刚刚过来查问的那些当差的,却是内城中的羽林军。
如此短的时间,就能调动这么大批的羽林军。
这新宝斋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难不成……
其他的事情可以压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先过了这一道坎,这一道关。
芫启的容貌是已经暴露了。
刚刚她站在大街上,那么多新宝斋的伙计,那么多围观的人,一个个都看见了,她长得什么模样。
很有可能,这一群羽林军中,就带了一个新宝斋的伙计,专门用来认人的。
如果现在从后门破门而逃,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或者孤注一掷,就这样出去?
芫启已经换了不同的衣裳,或许那些羽林军中并没有带着认得芫启的人。
冬晙达有点左右为难,这招棋怎么走都是死局。
他低头看了一眼芫启。
芫启正好整理完衣裳抬起头来。
冬晙达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这是看到了什么?
他重重的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瞧,芫启似乎长得不一样了。
前一刻的芫启看过去就像是十五六岁的豆蔻少女,满满都是天真与无邪。
这一刻的芫启,看过去像是长大几岁,仿佛是十八九岁含苞待放的花朵。
那眉眼之间的气质也是大大不同,眉眼之间的纯真不复可见,取而代之的是明媚艳丽。
冬晙达他想起了刚才那个吻。
好像他与芫启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并不是接触那么简单,总是会带来令人出乎意料的结果。
如果说前两次是安魂,那么这一次又叫做什么呢?
“里面的人好了没有?”外面等待的羽林军有点不耐烦了。
“好了。”
冬晙达随手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简单几下,为芫启挽了一个妇人发髻。
再用梳妆台上的胭脂轻扑几下,非常迅速的描了下眉。
冬晙达又替芫启整理了一下衣裙,摘下那挂在墙壁上的帏帽,戴在芫启头上,放下那白纱。
此时的芫启活脱脱就是一个成熟的妇人。
冬晙达牵着芫启的手说:“我们出去吧。”
芫启心里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她反握了一下冬晙达的手。
“要是我被认出来了,你就先逃,别管我。”
冬晙达紧紧握着芫启的手,道:“你若被抓,我定会陪你的。”
“好了没有?婆婆妈妈的!”门外的人训斥着。
冬晙达打开了门。
门外大概有三个羽林军,还有一个穿着短蓝衫伙计打扮模样的人,那估计就是新宝斋里的伙计。
果真如冬晙达所料,新宝斋的伙计,全部被打散,与这些羽林军组成小队,分头捉拿芫启。
究竟芫启做了些什么,让这新宝斋如此大张旗鼓,回去以后定是要好好询问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