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竹背着的那个人正昏迷中,整个脸糊得都是血,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兴竹没有料到,芫启也在冬晙达的房里。
他背着那个人,趴在窗台上,不上也不下,非常的尴尬。
“还不快进来!”冬晙达一喝。
兴竹忙爬进房里,把背上的那个人,放在桌面之上。
芫启一看那昏迷的人,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掐了喵如意一下。
这人的头上居然有一枚铜板。
冬晙达撑着那窗台,朝那窗户底下望了一眼,确定没有跟梢的,这才关上了窗户。
冬晙达一转身,指着那躺在桌面上的人问:“这怎么回事?”
“根本进不去,还在山脚下,层层重兵把守!看那身形不像是县衙的衙役,反而更像是当兵的。我绕着那个山转了一圈,山的背面是个山崖,还想着能不能从这山崖爬上去,然后就在山崖底下发现了他。”
“人还有气吗?”
“还有一口气。这很可能是屯子里的人。”
“把那盆水端过来,把他脸上的血迹给擦干。”冬晙达吩咐兴竹。
兴竹端过房间角落里的那盆洗脸水,拿起洗脸巾,小心翼翼地替这个人擦拭他脸上的血迹。
那洗脸水都被染成红色了,这才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得七七八八。
冬晙达和芫启一看,居然还是他们的熟人——曾天佑。
“曾大哥,曾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芫启紧张地扑上去,用力地摇晃着曾天佑。
曾大哥,你可不能死啊!你头上的功德铜板还没给我呢。
冬晙达扶住芫启的肩:“你冷静点,病人不能这样子摇的。”
芫启这才从紧张慌忙中回过神来,自己身边就有一个郎中啊。
“冬郎中,你快帮曾大哥看看吧,他这是怎么了?”
冬晙达把了把曾天佑的脉,又检查了一下曾天佑的脑袋和他的身体,脸色有点沉重。
“他受的伤不轻,先是与人打斗过,受了内伤,然后又从悬崖上掉落下来,受了较强的冲击伤。不过他的求生欲望,还是比较强烈的,性命无忧。”
芫启听到冬晙达这么说,那紧紧揪着的心放松了一两分。
“你和喵如意现在回房去好好休息,我要替他疗伤了。”冬晙达吩咐芫启。
芫启看着冬晙达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皮包,打开以后是一件红木盒子,从那红木盒子里,拿出一套银针。
这不正是自己在陆家村时,送给冬晙达的银针吗?原来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还愣着干嘛?快回房去啊!”冬晙达正准备解曾天佑的衣领,却看到芫启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于是毫不客气地训斥。
芫启这才抱着喵如意走出了冬晙达的房。
刚回到自己的房中,就被黑暗中的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死无止!不是告诉过你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黑漆漆的你也不点灯,你想干嘛呀!”
芫启骂骂咧咧,把桌上的油灯给点亮。
无止冷笑一声,嘲讽道:“这风高夜黑,你跟某人手牵手去逛街,逛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