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红酒制作完成后,景澜把它放在“舒尔茨牌”圣诞蛋糕旁边。
也许是想着方才对丈夫的行为进行弥补,景澜亲手给他倒上:“你每年,只有圣诞节才能碰酒。”
瞅瞅,贴心的动作却说出如此狠绝的话。
舒尔茨受伤极了,但还是迅速的把热红酒一饮而尽。
“听见没?”
“听见了!”他振作起精神。好吧,这是他妻子对他做出的最大限度了。
喝第三杯时,景澜就让他住嘴了。
“还要留给小鱼和安安。”
敢情不是给他独享的。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钻进这温暖的房间。景澜去把窗户关上,把壁炉的火加大了些许。
景澜有些担忧道:“小鱼和安安怎么还不回来?”看了看墙壁上的吊钟,指针指向了八点半。
舒尔茨说:“安安刚下美国的火车就去接小鱼放学了,许是在路上耽搁了。”
她发出一声短暂的轻叹:“年纪上来了,越来越担忧孩子了。”
对年龄的忧愁,似乎是女人难以和解的题目。
他双手揽着她的腰:“哥哥会保护好妹妹。什么年纪上不上来的,你先担忧一下你丈夫我,我脸上有了多少条皱纹?”
景澜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无数条,堪比斑驳的裂缝。”
“我不信。”他语气明显焦虑了起来。
不可能,每次早上起床的时候他都特意看看自己的容貌比起昨日来有什么变化。
“好啦。”景澜去哄他,“我们舒尔茨中校的脸怎么会长皱纹?堪比鸡蛋滑嫩好吧,皱纹是什么?中校先生可是天下第一帅气。”
“我那边的人,没有一个比你好看的。”时隔二十六年,她回答了初见时他问的问题——
“你们国家那边的男人,有比我好看的?”
“哼哼。”他额头抵在她额头,鼻子与她鼻子相抵,他声音低了低,“我的景小姐,一直喜欢吹捧我。”
景澜表示无辜:“你可别冤枉我,我说的可是实话,童叟无欺。”
夫妇二人思子女心切,便搬来个暖炉,在屋檐底下等待一双儿女归来。
等待没有太久。
当这场雪短暂停落,夫妇俩望穿秋水,终于等到儿女的身影出现在雪夜。
哥哥的身高猛涨,已快到父亲的肩膀,十二岁的妹妹身上穿的厚厚的,像团雪球,头上戴着一顶棕色鹿角帽,脸蛋还是像包子一样圆。
大老远,形影不离的夫妇两人就看到女儿咧着笑向他们招手。女儿明朗的笑容足以温暖了整个冬夜,贴心的哥哥为她撑伞挡风雪。她的手上拿着哥哥赠送的圣诞礼物,当然,也有给父母亲的。
屋檐的暖光下,夫妇二人喊着一双儿女的小名,饱含爱意。
温暖的屋子里,那台古老的留声机恰时流淌着圣诞歌曲——
圣洁的光芒照耀着那里
在襁褓中如天使般的孩子安然诞生
比天使还要美丽,还要仁慈亲切
就那样躺在干草上
圣母玛利亚和约瑟夫饱含着爱意注视着他
牧羊人都下跪并敬畏地凝视着
就连在天国吟唱的天使都盘旋着,兴高采烈着
来吧孩子们,一起来吧
让我们走进伯利恒的马厩
在这神圣的夜晚里期待着
享受神父带给我们的快乐
就像牧羊人虔诚地弯下了腰
举起小手为他们祈祷吧
您的孩子一定沉浸在快乐里吧
谁不该快乐呢?
rrychristas,温馨的弗里德里希一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