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平打水回来,手里拿着几个李子。
“吃么?刚才帮一个大娘抬行李给的。”
乔挽月接过李子,抬头打量他,这个年代都以当兵为荣,男人也不例外。
出行都是军装,一路上碰到能搭把手的事绝对不会不管,称他是活雷锋一点不为过,就差把为人民服务刻在脑门上。
陆少平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他没想要大娘的李子,但是那个大娘太热情,一定要给他,他想到乔挽月要在车上待好几天也吃不上什么正经东西,所以就接了。
不过他记下大娘的车厢了,一会儿拿些吃的送去。
听到男人这么说,乔挽月把李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蹲下身从床底扯出蛇皮袋子,拿出两块上火车前他姐夫给买的桃酥,“桃酥可以吗?”
“可以。”陆少平接过桃酥。
目送男人去送桃酥,乔挽月拿起一个李子,新鲜的李子上带着水珠,是男人洗好才带回来的。
乔挽月上辈子忙学业忙生计没谈过恋爱,实现财务自由之后,徘徊在自己身边的异性除了工作伙伴就是别有用心的。
朋友的婚姻又大多都是一地鸡毛,有两个还离婚了,绕了一圈又跟她回到同一起跑线。
渐渐的她也就歇了结婚的心思。
这不正打算养个小鲜肉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莫名其妙跑这来了。
所以刨去工作她跟异性相处的经验几乎为零。
但是陆少平种种不经意的体贴她能感受到。
略生的李子还带着点涩,再放一天会更可口,乔挽月吃了一个,便将剩下的几个收到饭盒里。
陆少平循着记忆找到送李子的大娘,那大娘看到他拿的桃酥还怪不好意思的,说那李子是自家树上结的不值钱,快拿回去。
陆少平没肯,把桃酥给了大娘的小孙子,那大娘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见小孙子眼巴巴的瞅着也不忍心拒绝了,只感叹自己碰到了活雷锋。
陆少平听见不由得讪笑,想到乔挽月刚刚才打趣的称自己是活雷锋,心里有些别扭。
乔挽月出了包厢没敢走远,就在门口顺着窗户往外眺。
北方土地多平原,秋末正是丰收季,眼前是成片成片的玉米地一眼望不到头。
看着这景象乔挽月心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陆少平回来看见铁饭盒里的李子以为她不爱吃,也没说什么,摘下帽子坐在下铺把乔挽月仍在床上的外套叠好。
乔挽月看他回来也往回走,走到包厢门口顿住脚步。
包厢本就狭窄,男人大刀阔斧往那一坐更显逼仄。
黑夜壮人胆,看不见她可以无所顾虑,但青天白日的,她感到了一丝压迫,面对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难得有些羞涩。
男人恰好抬头,眼神疑惑,怎么了?
乔挽月回神压下心思,回到包厢里坐到男人对面的床铺上。
待乔挽月坐下陆少平就知道刚才她为什么停顿了,密闭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昨晚的一幕跃上脑海。
有些无言的躁动。
好在列车员进来要求看票,因为不是始发站害怕有人逃票,也怕买了硬座的人跑到卧铺车厢的空铺待着。
乔挽月悄悄吐了口气。
列车员见陆少平穿着军装,多说了几句,告诉他们火车上有卖盒饭的在六号车厢。
陆少平道谢,送走列车员后转身问乔挽月要不要吃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