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陈碧瑶和孟紫涵两位庶妃,如常前往临华殿给萧晚晴请安。
陈碧瑶和孟紫涵先后脚到,她们进入内殿之时,发现霍尽渊居然也在,两人俱是一喜,皆恭顺地蹲身福礼。
萧晚晴端庄大方地让她们免礼,陈碧瑶这才发现,纪云舒也在,她垂着头端立在一旁。
陈碧瑶飞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哟,她怎么也在这儿,王爷是今天要公开处置她了吗?”
孟紫涵、魏侍妾都默不作声,唯余陈碧瑶的声音在内殿内显得异常的突兀。
这时,琉璃清亮的声音响起,她正色道:“王妃娘娘有话说。”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厅内落针可闻。
萧晚晴轻咳一声,道:“从今日起,云裳姑娘从通房抬为侍妾,搬到蘅芜苑别居,享侍妾的月银和待遇,蓝屏和春红拨去蘅芜苑为一等丫鬟。”
“以后,纪侍妾和大家便是姐妹了,大家要以姐妹相称,互相扶持,共同服侍好王爷!”
萧晚晴的话一出,陈碧瑶就瞪大了眸子,凤眸翻飞,不满道:
“王妃,她私自服用避子药丸,忤逆王爷,怎么不惩治她,反倒还抬了她的位份?这是何道理?”
霍尽渊眉头微挑,一股凌冽的目光扫向陈碧瑶,吓得陈碧瑶立刻就噤了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萧晚晴对琉璃点头示意,琉璃便端着托盘走到纪云舒身边。
托盘里是两盏茶,从通房丫鬟抬为侍妾,是要向主君和主母敬茶的。
纪云舒看着茶盏,叹息一声,伸手拿过一个茶盏,先向萧晚晴敬茶。
萧晚晴微茗一口,从手上褪下一只翠绿剔透的翡翠镯子,放在托盘里,含笑道:
“这只翡翠镯子是本妃的陪嫁,本妃一直随身佩戴着,赏给你了。”
“从今以后,你要循规蹈矩,用心伺候王爷,不可忤逆,要处处以王爷为天,时时以王爷为念,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纪云舒恭敬地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端起托盘里的另一只茶盏,将茶递给了霍尽渊。
霍尽渊冷冷地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温度,他薄唇微抿,冷森道:
“虽为侍妾,也是半个奴婢。既为奴婢,就谨守你做奴婢的本分。”
“你不是不想为本王孕育子嗣吗?从今天起,苏嬷嬷每天会看着你喝助孕的药,若你怀了本王的子嗣,这个孩子,就记在王妃的名下,交给王妃来抚养!”
纪云舒一怔,在座众人也皆是一愣。
萧晚晴闻之,身子也是及不可察地恍了一恍,要不是刘嬷嬷悄悄扶住她,她今日就要在妃妾面前失态了。
原来,他说会给自己一个孩子——竟是这样给么?
萧晚晴感到浑身冰凉。
孟紫涵则是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传闻中霍尽渊睚眦必报的性情,竟是真的。
陈碧瑶也被霍尽渊冷厉的手段震慑到,但很快,一股舒畅之感流通遍体。
如此看来,王爷也没那么宠这个纪云舒嘛,不然怎会如此当众羞辱?
还夺了她抚养孩子的权利?
这么想着,得意之色便是掩都掩不住,她拿起团扇遮住了自己的脸。
纪云舒呆呆看着霍尽渊,手中的茶已经有些洒出来。
霍尽渊这才接过了纪云舒手里的茶盏,猛灌了一口,再将茶盏“啪”地放下。
这时,琉璃又拿着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走到了纪云舒的身边。
萧晚晴此时已经镇定下来,她的眼风扫了扫霍尽渊,见他脸上是一贯的冷若寒霜,于是便沉声道:
“无规矩不成方圆,在这燕王府,做得好有赏,做错了事就得罚。纪侍妾悖逆王爷,私服避子药丸,罚笞刑二十下。”
萧晚晴身边的刘嬷嬷应声而出,揭开红色的绸布,从托盘里拿出一根金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