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二:大可不必,你这个马屁真的万德福。
诞王带着手拉手皇家表演团吹拉弹唱欢喜地走了,下人们眼神没有了光彩,以为王爷来救赎,帮他们翻身,没想到只是王爷的一次发疯。
麻三和麻四头凑到一起,“王爷今晚想吃螃蟹。”
“不对,王爷想当一个螃蟹。”
“行啦,王爷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两个不要隔着我说悄悄话,能听到好吗。”麻二左边贴着麻三,右边贴着麻四,“你俩是不是有病,悄悄话还非要贴着我胸口凑一块说。”
“麻二就会溜须拍马,王爷今天讲话他就下跪。”
“王爷是摘帽子他才下跪,这是王爷和他的默契吗?记下来。”
两个人又换个姿势在麻二后背咬耳朵,麻二气的走了,真特么心累。
周公公特意从宫里出来劝解,最后妥协,试毒的在厨房现场取一碟品尝,专门安排三个人不换人不停留,直接一条龙送到膳厅餐桌上。
忙忙活活又安安静静,到了七月十四,大早上王爷就吵着让神宫监给自己准备河灯,晚上在王府怡花园的莲湖里放河灯,这次王妃也吵着鬼门开给逝去亲人烧纸钱放河灯,捕鼠处调查后,确实了王妃每年生日前一天都会给亲人烧纸。
庆皇正忙着太庙祭祖,听了周公公复述诞王的请求,想到今日自己也要放河灯,就让人传达要是放河灯,诞王和王妃今天要吃素,以表诚心。
两个人都高高兴兴同意了,诞王也没有再闹,庆皇觉得这两口子就是憋久了想散心玩乐。
周公公增派了一批人手,提前把怡花园的莲湖清场,进水和排水口都检查了一番,不放心还派人潜到湖底检查。
诞王乐呵呵在送来的河灯上画王八,气的庆皇第一次在御书房摔了杯子,这是把祖宗都骂了王八。
诞王妃画了孝子图,庆皇觉得真是委屈这女子了。
诞王他不配!
诞王还想放烟花,宗人主事好说歹说熄了他的想法,明日大婚当晚再放,不差这一天,真是个熊孩子,庆皇怎么那么疼他。
但是王府里没有掌事太监,没有长史,也没有内侍省的女官,就这两百多个下人丫鬟,数量还不如五品官邸。哪个王爷封地不是上万个,就连他们京城的府里都有三四百下人留守,这兄弟间的官司,琢磨不透啊。
七月十四,忌:诸事不宜。
诞王兴高采烈换了白色的袍子,带着白色宽沿尖帽,手里拿着一根紫檀木棍,一路指指点点。宗人主事提醒说不庄重,诞王回房,不一会儿穿了一身百衲衣,脚下蹬黑布鞋,一手托钵,一手拿着打狗棍走出来,傲娇地哼了一声,往怡花园走去。
宗人主事拦了几次,诞王举起打狗棍就要打他,只好退远跟着诞王小跑,连声劝阻:“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诞王,有辱斯文呐。”
王妃已经带人在怡花园的亭子里久候,双手拿着竹子剖成的杯子,王妃姿态优美地小口啜饮,刘婆子早让人在园子里采了紫薇花、茉莉花、月季花和向日葵,插着花束做祭祀点缀,春蝉和春蝶分着莲湖里采的莲子和向日葵籽,净了手一个个剥在玉碗里。
随着园子外一声声呐喊,声音越来越近,有辱斯文的诞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走进来。
光风霁月,清隽洒脱,微风吹动百衲衣,王爷的光腿遮遮掩掩,王妃望了一眼,还挺白。再看着诞王一块块青红黄白布块拼凑的衣服,托着钵拄着棍,牙疼的蹙了蹙眉,还好穿的鞋没有露脚趾。
诞王一眼看到亭子里的王妃,着一身尼姑的黑色海青,手里拿着檀木念珠,头戴黑色僧帽,黑亮的秀发绾在帽子里,不着一件首饰,琼鼻樱口,眉山远黛,脸色莹白,秀美而娇弱,仿若清冷而出尘的仙子,随时会飘飘飞升。
诞王第一次发现王妃美得清新脱俗,女人要想俏,要穿一身皂,这个有心机的女人,时刻不忘美美哒。
大咧咧走过去,毫不在意任由丫鬟们偷偷打量,周嬷嬷低眉顺眼,怕自己抽搐的表情被不靠谱王爷看到,王爷总是那么多出人意料,气质如高崖孤松偏偏做村头婆娘聊天乘凉的大槐树。
一屁股坐在王妃身边,诞王取过杯子喝了一口,竹叶的清冽混着花蜜的香甜,看了眼王妃,吃素斋戒的样子假模假式,吃喝上没亏自己,这个媳妇儿聪明,知道下雨往家跑。